回家路上,春燕开心地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路过供销社,坚持买了两根果丹皮才肯继续往前走。
看她一直把果丹皮抓在手里,初迎问她为啥不吃,她说明天要跟沈识峤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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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中午吃过晚饭,门外传来铛铛的敲锣声,这是集合的信号,大杂院话事人老关召集大家开会。
街道为方便管理,每个大杂院都选出一个话事人,这家大杂院的话事人老关祖上是瓜尔佳氏,镶黄旗人,据说他亲戚里有很多满清贵族,平时老关张嘴某个委员是他亲戚,某个干部是他亲戚,吹得天花乱坠。
老关家住外院南房,离门口最近,平时邮递员来送信都是站门外喊,一般都是老关家人给拿信分发,平时他也会帮街道工作人员收房租水电费。
另外大杂院内外卫生要由全体居民负责,老关还要给住户排值日表,值日当天,每户要派人扫院子跟胡同包括厕所。
轮到方家值日,都是姜铁梅出工。
并不是说他在院里威信有多高,只是平时大家除了工作,也没别的事儿,每次大杂院开会都会积极参与。
听到锣声,姜铁梅跟陶芋都立刻往外跑,初迎比他们更快,拔腿跑了出去。
方戬从窗户处往外看,很意外他媳妇跑得贼快。
陶芋觉得初迎很反常,平时她只愿意忙工作,大杂院开会她才懒得参加,她把初迎叫住,说:“日头可是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宁可睡觉也不去开会嘛?”
初迎说:“大嫂,我以前只是没空,现在有时间当然也关心咱院儿的事。”
姜铁梅表示赞同:“工作之余,院儿里的事是得多参与。”
大杂院的住户有人家是私产房,有人家的房子是房管所分给大家住的,并不是企业或单位分房,因此各家各户从事什么工作的都有。
文化水平最高的是沈教授家,最早买电视的是孔浥尘家,最后搬进来的是邱仁家,人缘也最差。
前院还有两户人家互换了媳妇,上辈子初迎只会觉得龌龊猥琐,但这一世她非常感兴趣。
初迎磕着瓜子,自我感觉好得很,这满院子都是奇葩极品,原先都是男女主对照组陪衬组,是她没让男女主搬进来,以后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不用当谁的对照。
作者有话说:
大杂院的奇葩极品都有各自的故事,不跟女主干架,另外文案提到房子,女主也会买房,她不主动还是解决不了住房问题,但她并不执著于此,生活也是很大一部分
◎他妈已经持续妥协,现在又夺经济大权,要分家,他妈能同意?◎
并没有什么大事儿,是孔浥尘家大杂院里养了鸡,鸡是夏天养的,本来说过几天就吃掉,但越养越多,一共养了四只,鸡窝还离沈教授家窗户特别近。
大杂院内院后五间北房高大宽敞,这在过去就是主人房,其中两间是沈教授家的私产,孔浥尘家住内院西房其中两间。
就是冬天,空气里也能闻到一股鸡屎味。
沈长征夫妻都是温文尔雅的文化人,别说别人家鸡屎味飘进家里,就是他们房子被人占着两口子都没说什么。
他们家原本在隔壁胡同有间一进四合院,沈长征是大学教授,前些年运动的时候全都下放,在乡下喂了六七年猪,院子也被收走。
他跟秦丹在干校认识,回城后才结的婚,沈识峤今年五岁,他父母都年纪不小,母亲三十四,父亲三十七。
平反回城后落实私房政策,按理说小四合院应该归还,但那间小院已经被房管所分给四户人家居住,这些人暂时无法安置,沈长征准备放弃那座小院,但秦丹不同意,坚持不愿放弃所有权。
秦丹母亲是中英混血,她自己也有四分之一外国血统,之前虽生活条件优越,可在乡下也吃过很多苦,用过更简陋的厕所,可回城之后她所有的自尊一下都回来了,她最受不了大杂院的厕所。
大杂院的公用水龙头在内外院之间的垂花门处,厕所却在门外胡同里,是长排旱厕。她无法理解的是有人上厕所还会呼朋唤友,结成蹲友,一边蹲坑一边旁若无人地聊天,她都会替人尴尬。
自然也少不了偷看女人上厕所的流氓。
再说房子是自家的干嘛拱手相让,暂时没法搬回自家四合院,但秦丹绝对不想放弃所有权。
初迎想这对夫妻太面,凭什么该落实私房政策不给办!换成是她,早就把房给要回来了。
养鸡的事儿沈教授夫妻俩不说什么,可大院的人也有意见。
要是别人家的事儿,初迎就是凑个热闹,她不管总有人会管,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她前一世的亲家,她当然要出头,可还没等她发言,孔浥尘他妈何赶美突然点名初迎,她说:“初迎,你不是说养鸡挺好的吗,你说两句。”
初迎说:“养鸡敢情是好,又能吃鸡蛋又能吃鸡肉,但一定要养在自己家里,养自己屋里头,鸡屎鸡臭味都自己家消化,窗户糊严实了,不要让人听到鸡打鸣,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