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忒芮丝觉得自己疯了。
这个法器虽然也是家族的產物,但并不像上次卖给奎尔斯的抑制型法器,因为太过珍贵而鏤刻上了家族的印记。这不过就是小时候父母亲给拿给小孩闹着玩的训练器而已。
可就算如此,她依然不该就这么大喇喇地承认她之前曾经见过这个法器,甚至很熟悉,这总会引起某些人的怀疑。以特维尔的情况,更不用说暗处有可能有人正在观察他们的举动。
可是她还是做了。
亚忒芮丝大可以假装成自己的反应力很快,是靠着一些小技巧才得以安全通过,或许其中再来个不小心被击中,让她的假装更加淋漓尽致。
但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自己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骗人,也许是因为见识到特维尔决心保护她、在自己身体情况很糟糕的时候挺身而出,又或者是气到理智断线。
当初奎尔斯不过给了她十万金币,而现在特维尔却说一个就卖了几十万?
要不是现在被困在学院里面,她真想出去揍他一顿。
她已经从幻星塔中出来,回到房间半小时了,却依旧摸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亚忒芮丝感觉今天的情绪起伏实在过高了,连自己都无法负荷。
我到底在想什么?她心想,不敢相信自己的作为,说好谁都不信任的,但我刚刚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她抬起手,双手掩面,有些不知道该拿未来如何是好的感觉。忽然,额头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让她愣了一下,放下手来。
戒指。亚忒芮丝因为这股凉意而冷静了下来。
方才在幻星塔中,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通过仿殞星击力量的关卡时,原先凭藉着她的能力,其实是无法安全地通过那里的,因为力量密集不断的攻击,有几个时刻其实并没有任何可以完全避过的可能。
当时她儘管使出了全力,却仍感觉到能量正在一部部侵蚀她的防护罩。可忽然之间,戒指开始发烫,而且似乎有一股力量从里头冒出来,帮她挡下了攻击。
为什么会这样?亚忒芮丝坐在床上,神情恍惚。
维希说,戒指很漂亮。
这只戒指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而是某一年的生日礼物,因为样式独特,所以她便一直将其戴在手上,从未拿下来过,但在之前也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有时甚至会忘记手上还带着这个饰品。
她叹口气,放倒身子,落在柔软的床垫上。
保持低调的选择基本上已经不可靠了,也许从遇到维希开始这个策略就已经失效了,还有在幻星塔的练习中即使困难重重,他们最后竟然落在第二名,与第一名只差了不到一分鐘的时间,更会吸引到他人的注意。
幸好她和特维尔两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亚忒芮丝心想,略为放下心,至少自己还是有达成某事。在试炼结束后,她答应若是有困难会尽量的帮助他,而若是有任何情报都得和她分享。
希望我做了这个选择不会后悔,她心想,摸着手上的戒指,希望能得到一点安全感。既然无论如何都得找到方法在学院中获取资讯,特维尔应该是目前最可靠的选择。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两个女生轻快的谈话声传了进来。亚忒芮丝睁开眼,感觉阴鬱的心情一扫而空。「你们终于回来了!」
为了避免别人询问她关于幻星塔的事情,结束后她便匆匆赶回了宿舍,没在原地多逗留。
「累死我了。」诺维亚翻翻白眼,毫不顾忌形象的往床扑了过去。
「结果怎么样了?」她问,对于其他人遇到的挑战,她还是好奇的。毕竟这些年也卖了近十个法器,不可能不好奇它们的下落。「你们那边是什么样的挑战?」
「我觉得挺普通的。」恩丝特说,语气略带一点失望。「虽然可以训练到自己、还有和别人合作的能力,但整体来说这不就是中规中矩的训练而已,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亚忒芮丝挑眉。「中规中矩?」
「对呀!」她说道。「我只遇到了一波星之翼,还有另一波流星雨,顶多也从不同角度攻击而已,太普通了。」
「那你呢,诺维亚?」她问。
「也没什么特殊的。」她回应,接着翻翻白眼。「就是我的搭档实在是太胆小了,明明有实力却不敢接招,害我大部分时间都得靠自己。」
亚忒芮丝忍不住想起特维尔那时护着她的情况,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感情,而是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的丢下别人不管,她依旧感觉有股暖流涌过,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已经好久没有人站在前方保护她了。
「那你有遇到什么特别的攻击吗?」她心不在焉地问。「或是先前说到的危险?」
诺维亚顿了顿。「危险倒是还没有。」她说。「不过我遇到的和恩丝特差不多,大概只是程度的差别而已。」
亚忒芮丝点点头,看来学院并没有那么多的法器,就算有也不可能全部放在幻星塔让人练习用,只是给能力比较高的人有机或或是随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