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儿年春间,同阿勒坛等商议起了。到者者额儿温都儿山阴的别儿客额列地面,桑昆处谗说:“帖木真与乃蛮塔阳使臣往来通话。他口里虽说父子,动静却恁。莫还倚仗他么?若不预先除了您行如何肯服?若除帖木真呵,我自横冲入去。”阿勒坛、忽察儿说:“诃额仑母的众儿子每俺与你杀。”额不格真合儿塔阿惕说:“他的手脚我与你拿。”脱斡邻勒说:“不如去掳了他百姓,若掳了百姓,他待如何?”合赤温别乞说:“桑昆,你想做甚么呵?长的梢头,深的水底,我与你同去。”
桑昆听了札木合众人说,使撒亦罕脱迭额教对他父亲说,王罕说:“我的帖木真儿子行,你为甚那般想,见今倚仗他了,若如今他行那般歹想呵,天必不爱护咱。札木合的言语狂诞,不可信。”王罕不从。桑昆又使人说去:“如今有口有舌的人这般说,如何不可信?”反覆说不从,桑昆自去与他父亲说:“你如今见存,他俺行不当数。若父亲老了呵,将俺祖父辛苦着收集的百姓如何肯教我管?”王罕说:“孩儿自的行,怎生弃舍得?见倚着他,想歹呵不宜,天必不爱护咱。”桑昆见不从,烦恼着去了。王罕唤回来说:“天莫不不爱护么?儿子行,您怎生要弃舍,你但去做,所以胜得他的事,您自知者。”
于是,桑昆与众人商议:帖木真曾索咱女子察兀儿别乞来,如今可约定日期,请他吃许婚筵席。来时就这里拿了。议定了,差人请成吉思去。成吉思同十人来,路间于蒙力克老人家里宿,蒙力克说:“他的女子行,咱索时,他做大下觑着不肯与,如今怎生特地请吃许婚筵席?帖木真儿子省不得,不若只推春间马瘦,且养马不去么道。”成吉思因他说,使不合台、乞剌台两个去吃筵席,自那里便回了。桑昆见不合台等到,说道:“被他每觉了,咱每早去围着拿了他。”
那般商议定了,阿勒坛弟也客扯连来家说:“如今共议定了,明日要拿帖木真去。若只今有人报与帖木真,不知怎生赏呵是。”他妻阿剌黑亦惕说:“你那泛滥言语莫说,家人听得恐做真话。”说时,有放马的人巴歹,送马乳来,听得,回去说与同伴乞失里黑。乞失里黑说:“我再去察听。”到家时,正见也客扯连子纳邻客延磋箭着说:“恰才咱说的话,这当取舌的,家人每的口止当的谁?”又对乞失里黑说:“白马与栗色两个马拿来拴着,我要明日早上马。”乞失里黑听得这话,遂去说与巴歹:“恰才体审你的言语是实了,今我两个告与帖木真去。”就将两个马拿来拴住,至自己房内杀了一个羔儿,将床木煮熟,见拴的两马,每人骑了一匹。那夜到帖木真的帐房后,将也客扯连父子说的话都说了。又说:“不可疑惑,要拿你的事已真实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