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一遍。
当我听到最后,不免插话道:“你爹竟已经过世了,唉!”
“我爹倒是活得通透,还没死便把村长的担子托付给了王二叔,还把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料理清楚,腿一蹬,就那么走了!”
牛娃子似乎把人的生死看得甚为简单,尽管能够听得出他心中的不舍,可还是说得极其轻松。“人总是有生有死的嘛!你当这么多年道士,相信比我明白的多,对了,我爹快咽气那会儿,还念叨着怎么把你找回来给他念念经超度一下他呢!”
“呵呵!这老爷子,平日里看不上我,关键时刻倒是没有把我落下!”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了,你媳妇哪的人啊?怎么就能看上你了呢?你小子真行,我刚离开牛头洼没多久你就成家了,喜酒我可还没有喝上呢!”
“哈哈!我媳妇是黄皮沟的,那会儿家里也遭了难,经媒人介绍,我们就那啥了,不过你别小瞧了你哥们,你哥们好歹也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咱爷们种地啥的,在整个牛头洼都是数前头的。这几年我媳妇不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还把家里操持得很让人放心,我呢,也就拼命的往前奔,日子过得也算是顺心了!”
牛娃子虽然话语略显粗犷,但很明显成熟了许多,比起当年,像是换了个人。“对了猴子,你还住这里干啥?住家里呗!现在家里咱爷们说了算,我爹不会再蹦出来赶你走了,住这里多冷清啊!”
“还是不了,我这些年习惯了青灯黄卷的日子,清静些,反而合我心意。你闲时,能够多来和我聊聊天便足矣!”
我婉言谢绝了牛娃子的好意,随即又问道:“今天为什么是你在看孩子?地里的耕种忙完了?”
“唉!别提了,我媳妇这两天生了病,像是着了魔一样,整晚的做噩梦,我也是闹心,只能留在家里看孩子。最近听说那崇玄庙挺灵的,我都准备去崇玄庙拜拜神,为我媳妇祈求一番了呢!”
牛娃子当即叹息了一声。
“崇玄庙?好像之前没有听说过!”
我错愕的想了想,似乎在我的记忆里,这牛头洼附近,并没有什么崇玄庙。
“哦,你当然记不得,因为那崇玄庙是在你走了两年后才盖起来的,就在牛头洼南边,约莫五六里外的山头上,近几年香火好得不得了,连仙集镇那边的人都往崇玄庙跑,说是崇玄庙十分灵验,求什么得什么,不过,据说去拜一次神,要捐八十块钱的香油钱,八十块钱可是我们一家人三个月的开销,不是逼到这个份儿上,我也真不舍得跑一趟!”
牛娃子说起崇玄庙,既是敬畏又是抱怨,反倒是把我说得糊里糊涂。
但不知那个崇玄庙到底是怎么回事,建造庙宇,乃是方便周围百姓进香祈福的好事,怎么进一次香,就要收那么多的香油钱呢?
哪知牛娃子一扭头,忽然看着发了呆,继而惊愕的叫道:“对啊!我怎么糊涂了啊!猴子你不就是道士吗?都怪我还把你当成是当初那个猴子,现在你修道这么多年了,总不至于连噩梦都解决不了吧?对了对了,你还天天做噩梦呢,当年孙婆婆可是没少为你费心,看样子我还是要去崇玄庙跑一趟啊!”
“牛娃子,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我苦笑着回怼了一句,继而抱起牛蛋儿看了看,这牛蛋儿倒是和牛娃子小的时候一模一样,长得胖乎乎的,而且身体十分的壮实,长大后兴许比牛娃子还要更强壮,随即,我便是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银镯子,且微笑着说道:“幸亏你猴子叔早有准备,料想你爹这些年也该成家立业了,所以你猴子叔特意找人打了一只银镯子,牛蛋儿,来戴上瞅一眼!”
“猴子,你怎么还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啊?你是不是在外面发财了?但我看你也没神气到哪里去啊!”
牛娃子宠溺的看着牛蛋儿,且向我调侃了一句。
在给牛蛋儿带上镯子的瞬间,我悄无声息的屈指弹出了一缕真气,灌入镯子内,继而,我便是随口笑道:“牛蛋儿,喜欢不喜欢?”
“喜欢……”牛蛋儿眯着双眼,开心的一笑。
“你个傻小子,还不快叫猴子叔!”牛娃子忙脸色一肃,向牛蛋儿发威道。
“猴子叔……”牛蛋儿顿时小心谨慎的向我喊了一声猴子叔,直惹得我和牛娃子哄然大笑。
“对了,我还要回去给我媳妇熬药,还有,待会儿我把被褥给你带上来,顺便带点酒菜,咱们兄弟两个也该好好的喝一回了,呵呵!”牛娃子顺势把牛蛋儿抱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着急忙慌的下山去了。“猴子!猴子!”
忽然听到牛娃子在山坡下大声的呼喊着我,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来到山门前,哪知牛娃子却是冲我一笑,道:“我就是想喊两声,很久没有在山下喊你的名字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