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实在是太穷了些,以陈老的尊贵身份,理应享受生活,而不是来到这贫瘠之地。莫不是这里有什么亲戚?哦对了,今儿个就是老更引荐你们前来,陈老莫不是和老更沾亲带故?”
“老更曾经在我手下当过兵,随我一同打过仗,不过他很多年前就卸甲归田了。而今,我不过是偶遇了老更,实则我和方先生是要去别的地方,在此地略作停留!”陈老微笑着回道。
而就在我们相互融洽的攀聊当中,门外忽然闯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青年男子,看眉眼倒是与杨恩庭有着几分相似之处,想来便是杨恩庭的儿子了。
“爹!”青年男子激动的喊了一声杨恩庭,然而在看到我和陈老时,不禁又拘谨的退后两步,且眼神闪烁的向杨恩庭又说道:“有,有点事需要您去处理一下……”
“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啊?”杨恩庭立时皱起眉头,冷声回了一句。
“是,是我爷爷他……”
“住口!”哪知青年男子刚要提起什么,杨恩庭顿时大怒,且果断的阻止他说下去。继而紧锁着眉头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吧,该怎么办你们看着办就是了!我这里还有贵客,再有什么事,不用再来请示我了!”说完,杨恩庭便不再多说别的,直到看着儿子离去后,方才缓和了几分寒若冰霜的脸色。
恰恰是这微妙的变化,让我和陈老尽皆收入眼底,我们两个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那个青年男子是来和杨恩庭说老爷子的事情的。但为什么杨恩庭不让他说下去呢?
老爷子又有什么事?
很显然,杨恩庭不想让旁人知晓太多,甚至于连提都不能提。
“恩庭兄,既然这个时候老爷子还未就寝,若是方便,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探望一下老爷子?”陈老适时的将话题转移到老爷子的身上。
“这……”没曾想杨恩庭果现为难之色,踌躇了半天后,杨恩庭终于还是苦着脸向陈老赔笑道:“陈老,实不相瞒,老爷子平日里就是性情古怪,而且脾气也不太好,我们这些儿孙若是侍奉不周,便是非打即骂。唉,人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我家老爷子可不就是个老小孩儿嘛!有时半夜三更的想要喝碗粥,我便马上让人熬粥,结果熬好了他又想要吃别的,总之把人难为得够呛啊!”
“呵呵!这倒不妨事,既然我们相识,又是朋友,而且我们也已经知晓了老爷子的脾气,便也有了心理准备。老爷子对于咱们来说,毕竟是长辈,就算到时惹得老爷子不高兴,挨个两句骂咱还是受得住的。恩庭兄,不如咱们现在就去看望老爷子?”陈老适时的看了看我,似乎有意的为我铺路。
“不错,反正我们明日便要离开此地,也希望能够在走之前亲眼看望老爷子一番,呵呵!”我连忙跟着陈老的话茬子补充了一句。
此刻,杨恩庭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神色复杂到了极致。他紧攥着椅子的把手,似乎陷入更加为难的境地。过后不久,杨恩庭微微闭上眼,轻叹一声,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们二位的美意,我代老爷子心领了,这么晚了,就不要再去惊动他老人家了吧,呵呵!”
陈老立时又看了看我,明显在向我使眼色,我当即会意的点了点头。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杨恩庭显然不是因为老爷子的脾气古怪而不让我们见,似乎另有什么缘由。但具体是什么,他好像说不出口,也无法说出口一样。
我迟疑了一下,不禁开门见山的说道:“恩庭叔,我虽是一介游方道士,但对于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病症,还是有些手段的,比如驱邪、捉鬼、治疗邪病、化解阴煞等等……如果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并符合我所说的症状,还请恩庭叔直言相告,我定然会尽力相助!”
杨恩庭闻言,立时张着嘴,呆呆的看了看我,随即犹豫了一会儿,却是闭着眼摇了摇头:“没有!老爷子并没有方先生所说的这些情况,多谢方先生好意!”
我再次皱了皱眉头,不禁看了陈老一眼,此刻陈老的脸色也是相当的难看。无奈之下,我们二人只好起身告辞,但就在我临走之际,仍然不忘提醒杨恩庭一声:“恩庭叔,你可要想好了,一旦我们离去,此事便……告辞!”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彻底挑明。
但当我们正要离开内堂的刹那,只听到身后忽然传来杨恩庭的声音:“方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