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这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在我们镇子上发生呢?而且我们镇子上唯一的一个能掐会算的老头儿,去年年底就死了呢!”乔镇长一听到养鬼,顿时吓得面色铁青,连忙摇头否认道。“现如今,我们镇子上连个会算命的人都没有,更不必说什么养鬼的了。不过,听李道长所说的养鬼……是不是那种巫婆子才会的道道啊?”
师父闻言,随即摇头道:“乔镇长对此事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倒也怪我没有说清楚,我只是想问这镇子上有没有什么阴阳先生或者民间法师之类的奇士存在?”
“哦,那倒没有,或许有,但我并不了解这一块儿。毕竟……呵呵,我们这个镇子上也有好几百人,大伙儿谁信什么谁不信什么,也都是在自己家里的事情,别人无从得知。”乔镇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继而却是又认真的问道:“李道长的意思是这个镇子上有人养鬼害人?”
“说不准!”
师父也不敢肯定的回答道。“但连番的邪煞之气,皆是出自游荡在镇子上的邪童所致,而那邪童分明就是有人豢养。若非是有人刻意把邪童放出来为祸,便是邪童逃脱了主人的束缚,故而才游荡到此……现在只能是初步的推测,具体如何,还需要抓到那只邪童才能定夺!”
“李道长,为什么那邪童偏偏针对我家孩儿啊?我家孩儿招他惹他了吗?”史文忠一脸憋屈的向师父问道。
师父回过头想了想,继而向史文忠问道:“你且和我说说,你家孩子的生辰八字。”
史文忠立时找来了纸笔,随手将他小儿子的生辰八字写了出来,并递到师父的面前。师父拿起看了看,竟是迅速的合上,但很快又展开看了看,又迅速的合上。如此这般,最后师父直接将纸张叠好收了起来,并说道:“此事起因,我需要时间来调查,而这两天,最关键的是把孩子救回来。别的,先不着急!”
没有人知道师父在想些什么,包括我在内。而且,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在看了生辰八字以后脸色会那般的凝重。
“李道长,那,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乔镇长错愕的向师父问道。
“你们先各自回家吧,姑且当作不知道这件事,以免打草惊蛇!”师父皱着眉头,随即又向我说道:“猴子和我回土地庙,另外史文忠家的孩子,明天醒来之后,取指尖血三滴,观血色发红可前往土地庙寻我,若是发黑,便继续躺在床上静养。别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解决!”
没想到这么麻烦的一摊子事,师父竟然三言两语的给打发了。
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安排,几乎是暂且把这些事情压下来不提了。可人家史文忠家的孩子差点死在了红薯窖里,能真的不提才怪……只不过,现在谁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师父的身上。故而,师父如此安排,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尤其是乔镇长,先前的傲慢之态,与此刻的殷勤之貌,宛如两人。在听到师父的话后,乔镇长立时点头说道:“嗯,我觉得李道长的安排很好,现在大家就按照李道长的吩咐做吧,先各自回家,之后再做打算!”
“李道长,我,我有件事想问问您,不知道……”突然,站在乔镇长身旁的何富贵,在临走之时,忍不住向师父问了一声。
这个何富贵原本不在找孩子的人群当中,只是因为当时乔镇长堵着门的要抓所有的外来人,而我和戏人鬰当时就在何富贵家,直把何富贵臊得面子没处挂,不得不陪着乔镇长找了大半夜的孩子。乔镇长走到哪里,何富贵就跟到哪里,究其原因,也无他,无非是因为乔镇长说了一句,史文忠的孩子是因为道何富贵家看了一场戏而丢的。
人家何富贵原本是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有了儿子,这可是个大喜事,可大喜事遇到这种晦气事,人家心里不别扭才怪。但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更不能忽略,这年头这世道,谁不知道唾沫星子淹死人的道理。史文忠的孩子幸亏是找到了,若是找不到,镇子上的人指不定会怎么造谣呢,或许会说谁沾上何富贵家准没个好,这不孩子都丢了。也或许会说何富贵的孩子是个扫把星,刚出生就给何富贵弄这么一出儿邪乎事来,因为这顿满月酒,因为这三场人偶戏,而把镇子上的孩子弄丢了一个,不管怎么说,都和何富贵逃脱不了干系。
故而何富贵就算是不吃不睡,也得跟着乔镇长把整件事掰扯清楚,如此,首先能够在街坊邻居面前树立一个热心肠的好人形象,这面子算是能够挣回来。其次,也能够说明何富贵家的大喜事也给史文忠家带来了好运,看吧,人家丢的孩子都因为何富贵的寻找而找到了,这里里外外的,怎么算都吃不了亏。
所以,这个时候何富贵还在场内杵着,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几乎都成了和乔镇长一样重要的角色了。
听到何富贵吞吞吐吐的话语,师父忙追问道:“何富贵,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有乔镇长在,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富贵今晚也着实跟着辛苦了一番,本来你家正在办大喜事来着,不该让你蹚浑水,可事情都到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