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铺村,陶家。
来到朱门跟前,看着紧闭的门户,我和师父向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却是不见有什么村民来往此地。要说这陶家所居住的位置,并非偏僻之地,距离前面的闹街也就是十余步而已,但这朱门之外,竟是空无一人。不得不说,这里的村民对陶家的敬畏之心,可见一斑。
师父命我上前敲门,我立时上前抓起门环撞了三下,不多时,只见一个衣着素净的青年男人将门打开,青年男人打量了我们二人一眼,不禁疑惑的询问:“请问二位是?到我们陶家有何贵干?”
没等我开口,师父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行脚道人,刚从你们家祖坟地回来,你们家的新姑爷石柱已经死了。”
“啊?这这,这事……二位先不要声张!”青年男人闻言顿时急了,当即探头向外面扫视了一眼,随即便是摆手招呼我们道:“两位道长远道而来,若不嫌弃请到家中饮一杯茶水歇歇脚可好?具体实情,还需要道长向我家老爷说明!”
“好啊!我正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陶老爷!”
师父也不客气,随口答应下来,并点头又说道:“烦请带路!”
青年男人忙作了个邀请的手势,我紧随在师父的身后进入院子。继而,青年男人随手关上大门,便是跑到前面引路。
要说这个院子比起那阳关道上的沈府,似乎小了很多,前后也就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造型虽古朴,却少了几分阔气。第一道院子为前院,第二道院子为内院,第三道院子为后院。我们直接被引到了内院的厅堂之中,不多时,便是有人端来了茶水和点心伺候左右。而青年男人则是小跑去了后院喊人。
来者,乃是一个年过五十的半老男人,勉强看起来像个小老头儿,体态肥胖,穿着得体,且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老财主。不用猜,此人定然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陶老爷了。
陶老爷随口向那个青年男人询问:“陶三,来的什么人啊?”
那个叫陶三的青年男人当即回应道:“老爷,来的是两个道士,说是刚从咱们家祖坟地路过,见新姑爷死了,就来到府上告知一声。我担心事情传扬出去对老爷的名声不太好,就压下来了,并邀请他们进屋稍作休息。具体的事由,还要老爷亲自盘问才是,我不敢擅专。”
“你做得很好,嗯,先到前院守着吧,从现在开始我不见任何人!”陶老爷的前脚迈入厅堂,口中的话语已然交代清楚。但见陶三离去,陶老爷便是抬起头看了看我和师父,继而笑着拱手行礼:“哎呀!两位道长远道而来,我陶家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快请坐快请坐,呵呵!”
师父赶忙抱拳一礼,并客气的笑说:“在下李正功,这是小徒猴子,我们乃是茅山派传人!”
“原来是茅山派高道,久仰久仰!”
陶老爷眼睛一亮,当即恭敬的再次还礼。“小老儿陶成安,在此地做了几年的小生意,如今赋闲在家,也常接济穷困人家,为村里修桥补路,为的,便是积个阴德嘛!呵呵!对于茅山派的大名,世人皆知,我曾经走南闯北,也多听说茅山派传人济世救人的事迹,只是无缘得见茅山派高道,今日有幸遇到李道长,真是我陶家祖上积德了啊!”
“陶老爷行善积德,真乃大善人,日后必有福报啊!”师父赶忙客气的应道。
“唉!要说福报,我是真不敢想了啊!”哪知说到这里,陶老爷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刚才听说李道长是从我家祖坟地路过,从而找到了我们陶家,相信李道长对于我家发生的事情,定然也了解了一些。唉,我陶家人丁单薄,膝下只有一女而已,奈何几年前小女身染重病,就此夭折啊!”
“陶老爷还请节哀!”
师父皱了皱眉头,随口安慰了一声。但师父又看了看陶老爷的面相,不禁错愕的疑问道:“陶老爷的子女宫丰盈而有光泽,乃是再续人丁之相,现如今陶老爷虽是年过半百,想来也应该还有一子延续香火才是,为什么这一子迟迟未至呢?”
“真的还有一子?我,我陶家还能生个儿子?!”
陶老爷闻言,顿时惊喜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但随之笑容一滞,换作了满面愁容:“是啊!我都已经五十岁了,但我妻子也才四十出头,按理说,还应该能继续生儿育女才是。可是我女儿都已经夭折许久,而我家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却迟迟没有动静。说实话,我也找了很多偏方,但都没有什么用处。今日听到李道长一席话,我确信我们陶家还有希望,李道长,请大发慈悲,救救我们陶家吧!”
“要别人救,不如自己救自己!”
师父脸色一肃,淡淡的说道:“俗话说,积善一百,抵不过作恶一分啊!你虽然为富能仁,也慷慨解囊,但你自问就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陶老爷,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这……”
陶老爷顿时语塞,一时间左顾右盼,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师父的问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唯唯诺诺的开口说道:“我承认,为了给我死去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