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上村,与庐下村挨着,中间隔了一条水沟,但两个村子倒是泾渭分明,不单单是村子之间的关系分得清楚,就连耕地也没有半点串连的地方,沟东岸是庐下村的地盘,沟西岸则是芦上村的地界。非但如此,庐下村以徐姓人居多,其他也夹杂了张姓、严姓等,而芦上村,则以赵姓人居多,其他夹杂了很多别的姓氏,而且村子的规模也比庐下村大了两倍不止。
除此之外,两个村子之间集中的集市买卖,都是在芦上村进行,四邻八村的,也都跑到芦上村买卖做营生。
相对而言,庐下村的优势在于每年游览庐山的游人,先一步选择在庐下村歇脚,庐下村凭借做着客栈生意,倒是显得比旁的村子富庶一些,但和芦上村比较,还是差了那么一截。来到芦上村,我轻易的便打听到了赵五这个人,对于此人,似乎许多人都是面热心寒,表现出对赵五关系很好的样子,可转个脸,便是讳莫如深的表情,只是为了在人前不得罪此人。
我好歹也见识过许多人,自然是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大伙儿对于赵五开的赌场,并非不知,但都觉得习以为常了一样,就连这里的村官也没人出面说个一二三来,任凭这个赵五在芦上村祸祸。
如此,我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赌场的所在,门口居然还挂着个幌子,叫四方来财!
门口也没人把守,倒是刚进屋,便听到里面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不少人在赌博。但当我刚进场子,便有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迎了过来,低声冷气的嘀咕一句:“玩玩儿?”
“呵呵,初来乍到,先看两把再说。”我客气的回了一句。
那汉子倒也识趣,扭头离开,任凭我走上前围观。
赌场内的正中央有一个非常大的圆桌子,似乎在玩骰子,两侧还有几个小桌子,有玩纸牌的,还有推牌九的,玩法倒是不少。其间,每个桌子跟前都晃悠着一个人,就等着每一把结束便抽水。抽水的意思是谁赢了便拿点蝇头小利,简单说就是分点红利。而骰子这边则不然,赵五的庄家,大杀四方!
转悠了一圈,果然看到了徐三儿。
这徐三儿在赌场的待遇,还真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端端正正的一把太师椅坐在庄家的正对面,一旁的人,则都是站在桌子一圈,把桌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对了,徐三儿早上来的时候,从徐厚道那拿了五百块钱,而赌场天黑以后才开张,就这么会儿工夫,他桌面上的钱,愣是只剩下了三百多,一百多块都输进去了?
但见徐三儿额头上的细汗,以及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足见他的手风似乎还是不怎么顺溜。
我暗自一笑,或许是昨夜请什么仙灵的没请到的缘故吧?
想到此,我莫名的嗅着这赌场内,飘荡着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四下里扫视了一眼,倒也是,一大群的粗犷大汉,什么汗臭味儿,什么臭脚丫子味儿,全都聚拢到了一起,要说这赌场内能淡雅清香才是怪事。可这赌场里面的气场如此败坏,就算是招惹来再多的邪祟,也不为过啊!
师父曾经说过,真正的污秽之地,其实连茅厕都还不算,真正的污秽之地,乃是充满妄想执着的地方,是充满各种欲望的地方,比如这赌场之中,来到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发横财来的。他们的邪欲,会让那些鬼邪或者妖邪疯狂,吸食他们的精气,使他们意志逐渐消沉,终日沉迷于赌场,而无法自拔,直到倾家荡产,最终家破人亡为止。
可惜的是,上次我动用了一次青罡剑,致使师父所封印的法力消耗太多,我到现在还不能借出法力,否则,我便能打开天眼看一看这赌场内的真实面目了。
“三、五、六大!”
正说着,摇骰子的伙计突然大叫一声,打开了骰盅。继而,伙计笑嘻嘻的把徐三儿刚压出去的五十块钱收了去,并满脸堆笑的说道:“徐二少今晚的运气似乎还是不怎么顺呀!”
“哼!没看到老子跟前还有钱嘛?这才玩了几手而已,老子的跟前还剩下三百多,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们赵五爷赢了去!”徐三儿冷着脸怒喝一声,随即又甩出去一百块钱,并再次叫道:“这一把,还是押小!”
“哎哟!徐二少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和骰子杠上了啊?这都连着开了三把大了,何苦一直押小呢?”
“是啊是啊!大伙儿押的是少了点儿,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徐二少的多,可大伙儿这连续三把可都赚了啊!”
“兴许是徐二少有自己的想法,下一把开个小也说不定啊!”
“…………”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场子明摆着是坑徐三儿一个人的,那些个玩家大都是五毛钱或者一块钱的押,谁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几十块上百块的砸啊!所以赌场刻意和徐三儿对着开,纵然是让别的人都赢了,唯独赢了徐三儿的钱,也大大的赚了。然而徐三儿就没有看出来这里面的问题吗?为什么还一直这么玩下去?
“你们懂个屁!徐二少今儿个是专门押冷门呢!”摇骰子的伙计立时喝止了别的玩家,随即笑嘻嘻的向徐三儿又说道:“徐二少,若是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