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浓烈的白烟,自那鬼影的身上冒出,似乎石灰粉的腐蚀,令其异常的痛苦,紧接着,最下面的朱砂粉逐渐的露出,一股股赤红之气荡漾开来,那其中的恶鬼再次发出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叫声。看到这里,师父伸手从包袱内取出一件土黄色的八卦衣,用力打出,瞬间罩在四方坑的上面,然后纵身扑过去,双手抓住八卦衣的两端,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兜了起来。
此刻,我惊愕的看着里面有个什么东西竟是在不停的挣扎着,看得我眼睛都直了……活像一个人在里面又踢又扒,只是整体看起来太小,而且越来越小。
不多时,那八卦衣上面逐渐冒出一股股黑气,而原本的土黄色,也很快变成了黑色。看到这里,师父大叫不好,忙向四周喊了一声:“鲁掌柜的,快把坛子拿来!”一声断喝,另一个胡同内,鲁掌柜的带着鲁大少以及强子三人抱着个空酒坛子跑了出来,用力向师父这边抛掷,师父一把抓住,弯身放置在地上,随即用力将那八卦衣所兜着的恶鬼塞了进去。
做完这些,师父迅速的塞上封子。“猴子!铜钱!”
“哦哦!”
我慌忙抓了一把铜钱递给师父,这铜钱还是在冯阳笙的家门口时挖出来的,不知存放了多少年月,里面的灵气盎然,又经过加持,乃是可用于各种阵法和法器的辅助之效。
师父一把接过铜钱,先是拿出一枚,用力按在坛子的肚子上,口中急急念道:“金轮元帅,禀令奉行。符命到处,杀灭邪凶。铁索牢缚,莫令西东。铁鞭施处,鬼神灭踪。急急如律令!”说罢,已然将第九枚铜钱按在坛子的肚子上,围绕在坛子的一圈,九枚刚好围成一股个大圆,说也奇怪,每一枚铜钱,都像是镶嵌在坛子上一样,与那坛子的肚子恰巧融为一体。
做完这些,坛子里面的动静顷刻消失,归于平静。
师父深深的呼出一口闷气,起身提着坛子说道:“恶鬼已缚,我们快带回去吧!”说完,师父转身走了开去。
而我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四方坑,不禁向一旁的鲁大少说道:“鲁大少,这个坑是你挖的,现在也应该由你去填上,事后再回去。”
“额!”
鲁大少忙抓了抓额头,满脸惊惧的苦笑一声,随即便是扭头向强子说道:“强子,刚才你挖得很卖力,这会儿你表现的时候又到了,赶紧把这个坑填掉,我们在家等着你!”强子闻言,扭头再看,却发现他身后竟没有一个人,只得苦着脸点了点头。此刻谁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下去,除了强子,我们尽皆开溜。
但不多时,强子便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喊:“大少等等我!”
鲁大少挑了挑眉头,回头看着满脸大汗的强子,错愕的问道:“强子,平日里没看出来,你这干活越来越带劲了!”
“大少你就别寒碜我了,如果是你,恐怕比我更带劲!”强子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那里刚闹了一次鬼,谁敢呆下去啊?对了,那个恶鬼长什么样子?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鲁大少闻言,当即向我问道:“猴子哥,刚才那恶鬼长什么样子啊?好像我也没看清楚,就只是看到一股股的阴气在那十字路口盘旋,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从小到大都还没见过鬼邪长什么样子呢,本以为这次能够见着,没想到也是没看清!”看着鲁大少如此的失望,我不禁苦笑着摇头,其实我也没看清楚,只因我们都没开天眼,能够看到一股凝实的阴气已经是不得了。
如果想要看清那鬼邪的模样,恐怕只有开了天眼之后,才能如愿以偿啊!
回到鲁掌柜家,师父已经启坛,正在上香。
我们则是恭敬的站在师父身后,随着师父一道叩拜。师父叩拜完,起身把那个坛子摆在神案上面,向着那坛子冷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道长明知故问,我就是牛记的大掌柜牛得力啊……”只听到那魂坛之中,幽幽的飘出一道森冷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起气息虚弱,断断续续。“求道长饶命……饶了小老儿这次吧……”
“哼!牛得力,你可认得坛前他们几人?”师父冷哼一声,侧身指着我们几个人,问道。
“鲁掌柜的……还有鲁掌柜的儿子鲁大智,街上的一个小混混,叫强子的……门口站着的是我的侄子阿笨……还有一个有些道行的小道士,小老儿不识……”牛记大掌柜的声音,像是被冰冻了之后发出的,声音都在打颤,而且低沉森冷,听起来,鸡皮疙瘩都跟着起了一层又一层,让人不寒而栗。没想到这个恶鬼还真是牛记的大掌柜,阿笨的亲叔叔。
“叔叔!您……您就这么死了,阿笨以后指望谁啊……”阿笨突然从门口跑了过来,跪在地上痛哭失声。
“阿笨!”
牛记大掌柜冷声怒道:“你为什么不救叔叔一家?眼看着我们一家三口都被大火烧死,现在牛记没了,你也有责任,你没有保住牛记的牌子!”
“叔叔,我当时在自家的睡梦中,根本没发现牛记失火……”阿笨更是痛哭流涕的解释。“都怪阿笨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