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
我霍地蹿了起来,惊愕的看着牛娃子,随即又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我刚才就是顺嘴胡诌了一句,没曾想会一语成谶!”
牛娃子翻着眼看了看我,转而哭丧着脸低下头:“是……是尿壶叔!”
“啥?他,他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怎么死的?还有,你你,你现在来山上找我干啥?你不应该在帮忙为老尿壶料理后事吗?”
我顿觉头皮发麻,这两天连续的死人事件,实在是匪夷所思,先是杀猪匠老屠,尔后又是老尿壶,对了,老尿壶和老屠的死,有什么关系?
黑窑洞!
对了,老尿壶前天夜里去过黑窑洞抓奸来着,难不成又和柳寡妇有关系?可柳寡妇偷男人是为了维持生计,又不是杀人犯,怎么去过黑窑洞的人都……
“尿壶叔和老屠是一样的死法,同样吊死在村西口的歪脖树上,我爹让我找你,说这个事太邪乎了,你学过老神婆的本事,一定会有办法的,猴子,你一定要帮村里拿个主意,现在村里人都快疯了,一天死一个,还是,还是那样的死法,真是太吓人了!”
牛娃子说话间,嘴唇都在颤抖个不停,看样子,他父亲牛三根比他更加着急,牛三根身为村长,村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一个村长若是不能妥善解决,也是逃脱不了责任。
“牛娃子,可是我……可是……”我很想告诉牛娃子,虽然我跟随了孙婆婆三年的时间,也在山神庙里看了很多道书,可是孙婆婆会的那些个门道,我压根就没学过,最多帮人抽抽签算算命什么的,别的一窍不通啊!
可是话到嘴边,我愣是说不出口,牛娃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我现在说帮不上忙,他一定会很失望,我不想看到牛娃子这么无助的表情。
“别可是了,我爹还在家等着你商量事呢!快跟我走!”牛娃子急忙拽着我就走。
再次来到村长牛三根家,只见院子里站着不少人,似乎都是来问子丑寅卯的主儿,试想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人心惶惶,谁家都不想死人,而牛三根是村民们的主心骨,村民们这个时候也只能靠他了。
见我来到,村民们看我的眼神,似乎从以往的厌烦和不屑,瞬间转变成了恭维和期盼之色,且一个个自觉的让开道路,让我走进大屋。
牛三根忙站起身迎上我:“猴子,你看这这,这事闹得……唉!”说着,牛三根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尿壶一辈子还算本本分分,老婆没娶上,现在好端端的人也没了,这是招谁惹谁了?”
“三根叔……”
“一定是柳寡妇那个贱女人闹的,她是死了,但曾和她好过的那些寡汉条子们她也想带走,一定是她!”
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突然插句嘴,把我本想说的话打断了。
紧跟着,村民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附和,都把这两起古怪的死人事件,推脱到了柳寡妇的身上。
“三根叔,柳寡妇人还没找到吗?”我错愕的上前询问。
“还找什么找?人早就死球了!”牛三根唉声叹气的回答说:“她在那黑窑洞死了恐怕有个把月了,尸体都放臭了!而且,而且她的尸体……唉!”
说到这里,牛三根霍地抬起头看向我,且眼睛一亮的说:“猴子,你现在是咱们牛头洼唯一的大先生,你看这事你不管可就没人管得了啊!”
话接连被牛三根说成这样,不知道柳寡妇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我想了想,眼看着村民们急成了这样,这个时候退缩,似乎不太可能了,犹豫了半天,我只得硬着头皮说:“三根叔,那你说咋办?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牛三根当即站起身,脸上瞬间涌现一抹欣慰的表情:“猴子,昨晚你说的话,果然还是没有食言,不错,你现在真的长大了,是个爷们!那好,我们就按照昨晚商定下来的办!”
“啥?三根叔,我我,我昨晚和你商定什么了?”回想起昨晚喝的大酒,我现在几乎一点也记不得都和牛三根胡诌了些什么,更想不起来和他有什么计划要进行。
“昨晚你才说好的,怎么现在就忘啦?柳寡妇的尸体现在没人敢动,一丝不挂的躺在黑窑洞里,都臭了,谁都不敢多看一眼,那死状简直了……现在只有你把柳寡妇的尸体包裹包裹请出来,然后给她找一块好点的地方埋了,村里人再捐点钱,给她送几座金山银山,期盼她不要再害人了!”牛三根说着,脸上的肉禁不住颤了又颤,且满脸的恐惧。
“啥玩意儿?我我,我进黑窑洞给柳寡妇穿寿衣?!”我差点跳起来,瞬间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昨晚我到底和牛三根说了些什么啊?怎么会答应做这么寸的事情呢?
牛三根当即用纠正的眼神看着我:“你看你,说了就忘了,年纪轻轻的记性还这么不好,你可不就是那么说的,一切都包在你身上。还有,我问过了,老尿壶前晚带着长青和长顺一起进了黑窑洞,而且老尿壶先看了柳寡妇的身子,所以……老尿壶在他们三个里面先一步死了,这说明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