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要在网上大?肆宣扬吗?”
高?宏哲崩溃道:“那是因为你说她跟我一样大?,之所以?能比我事业有成只是因为长了张好看的脸!你告诉我的!我明明和她一个学校毕业,一起进?的公司,为什么她是业内闻名的大?记者,我只能是个普通的小摄像?!我输在哪里?是因为我没有往上爬的资本,没有人给我开后?门!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永远踩在我身上吗?!!”
一个女人如果单纯拥有美貌,那么她还能得到些许夸奖。如果同时她取得了一些成绩,在一定?范围内也会?为她锦上添花,让她具有美丽与智慧的双重瞩目点,男人于是会?称赞她欣赏她,衡量她为自己的所用的价值。
可一旦她拥有卓越的成就,美貌就会?成为凶器将她的一切成绩统统抹杀,她就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摇身一变成为某男人的情妇、第三者、玩物、拜金女,凡有所得必然是出卖身体得来的,且无人会?听她们辩解。
等到她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唾弃被贬责,最终坠落高?台泯然众人之时,谁还能想到她落得这般境地仅仅是因为她过?于优秀呢?
而煽风点火的众人之所以?对此敏感?,还是千百年来习惯了将女人当成物品来品评,从她的年份、成色谈到品相、价值,样样要求严苛,却唯独不能接受她同时拥有思想,因为物品再美也只是闲来无事供于把玩的附庸,光芒不能耀眼于观赏者之上。有了思想就等同于能够产生反抗意识,懂得反抗等于失控,再美丽也便?要被摧毁。
这就是不甘于沉默的女人生长的处境。
至于余下那些,她们或许埋尸水底,或许被囚阁楼,被捂住眼睛堵上嘴,日复一日消耗生育之能力,以?这样唯一的“价值”被豢养起来,可不就无声了么。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刘毅鸣烦躁地捏紧眉心,扶着?肚子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平复心情,忽然灵光一闪道,“没事,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你手里不是还有件医闹的素材吗?好好利用这件事我们还是能坐等一波热度的。揭发了这么大?的秘闻,网友们又会?重新站到我们这边的!质疑张水的又不止我们一家媒体,成千上万人都?怀疑过?她,谁比谁清白呢?这只是小事,别慌了神!”
高?宏哲经他提醒,也冷静下来。
他已经站到悬崖边上了,回头回不了,不如跳进?万丈深渊搏一搏。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摄像了,他一周内亲手打造了好几个高?热度话题,广告费接到手软,在公司地位水涨船高?,女同事们也不像从前一样忽视他的存在。
他也可以?成为像张水一样的大?记者。不,他能成为比张水更知名更出色的大?记者,所以?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刘毅鸣道:“想要减少一个话题的关注度只需要推出新的话题,我们也是时候该添一把柴了。你现在去联系那个患者家属还有爆料的医生,中午之前,我要一个‘爆’。”
高?宏哲阴鸷地看着?他。
“小高?,你最近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我很?欣赏你这样上进?的年轻人。只要这次的事情办得好,我们一起渡过?了难关,旁边那个办公室就是你的。”刘总温和地笑?着?,伸出他肥硕的右手。
高?宏哲怔忡地望着?他,只看到他手腕上钻光闪烁的表盘。光滑的表面折射出一张扭曲憔悴的脸,这张脸上嵌着?对写?满怨愤与不甘的红眼睛、邋遢的胡渣以?及因咬紧牙关而变形的双颊。高?宏哲辨认了好久,才惊觉这是他自己的脸。
这光影烙刻在他努力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奢侈品手表上,而他只恨烙得不够深。
高?宏哲咽了口?唾沫,一把握了上去。
“好。”
谢轻非到达天宁医院时, 医闹话题再度刷出新高?,在热搜顶上后缀一个大大的“爆”。
导火索就是事件中的患者家属葛智刚本人出镜拍摄了一段举报视频,视频中他举着?身份证, 露出布满淤青的脸和胳膊,声泪俱下地控诉自己在天宁医院受到的暴力对待。
“我只是想问问清楚我妈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那些医生不正面回答就算了, 什么解释都没有就给?我妈开什么特效药。70万呐!就那点?东西要70万一盒!能保证治好我妈的病吗?我们家实在是山穷水尽啦,我只?是想要个解释而已!结果我得到了什么?天宁医院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捂嘴的吗?请大家给我做主!”
谢轻非一眼就看出他的伤势是伪造的, 手臂上的密集淤伤得是以多?么刁钻的挨打角度才会造成?更别提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 伤势真要严重他现在不可能活蹦乱跳, 正常程度也早就该愈合, 淤青处不会是这?种颜色。
她?关掉手机,隔着?门看了眼熟睡中的阿桑, 她?的气色好了很多?了, 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憔悴沧桑。
谢轻非百无聊赖地在走廊转悠了两圈, 心想:我现在没什么要紧事要干, 但来都来了, 不找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