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熹一下子红了脸,“不是,是,我们家地方小,不太适合招待您这样的人物,加上,我一直在外面混,忽然带个陌生人回去,”她难为情地低头吃面,模模糊糊道,“别人会以为我……”
“嗯?”应晨书不太懂。
君熹:“以为我带男朋友回去。”
君熹:这是梦。
浅浅问个路没问题吧。
这倒是有点道理, 应晨书没想到这个。
他说:“那我就不上你家里去了,我们在外面,偷偷见面。”
“……”
君熹原本无法控制的小失落被他这偷偷两字愣是整没了, 逗笑了,“偷偷,那真是对不起您了。”
“我就怕对不起你, 我有什么所谓。”
君熹吃面的动作微微顿了下, 接着偷瞄对面一眼。他继续无事发生般地吃晚餐,一会儿戴了双一次性手套,拿起了一只快巴掌大的蒜蓉虾剥壳, 最后放到她碗里。
君熹总觉得他刚刚那句话,似乎话里有话, 但是又无法确定,毕竟他不可能知道她喜欢他。
接着面碗里又出现一只虾。
鲜嫩的虾肉香气扑鼻, 让饿了许久的人觉得格外满足, 君熹吃了两只让他别给她剥了, 那虾太大, 她都快饱了,让他自己吃。
应晨书看得出她喜欢, 再剥了一只才脱了手套自己吃起了面。
从头到尾他似乎也只是吃了一碗蟹黄面,几口蔬菜,桌上的虾和菜、排骨, 都只有君熹在吃。
览市秋意凉, 饭后没多久应晨书就送君熹回去了。
下车前吩咐她周五那天没事了就告诉他, 他让司机来酒店接。
君熹应了好。
回去的电梯里恰好遇见应酬回来的领导。
冯冠霆和君熹闲聊道:“出去玩了?”
君熹颔首:“趁着没事, 出去和朋友吃了个饭。”
对方微笑道:“你和那位应先生, 认识了很久了吗?”
君熹微顿, 猜测他刚刚是看到应晨书的车了?
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二人之间的渊源,君熹只能装傻道:“怎么了?您刚刚看到他了?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不然跟应先生说一下。”
“哦,不用,只是随口一问。那会儿在学校看他带着你,觉得挺新奇,但又觉得,”他浅笑,“你还小,应该也不会认识他太久,那他能对你这么好,也是实属难得。”
冯冠霆误会了,觉得她和应晨书在一起了。
不过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误会了,无一幸免,所以君熹也没想去解释什么。
她只是平静的陈述道:“我和应先生,说来话长,我们认识十来年了,他对我一向挺好,您可以理解为,远亲吧。”
冯冠霆眉峰上挑了些许,有点意外于她说的似乎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但是也不好追根究底,就含笑点点头,说了句:“这样啊。”
电梯到了,君熹和领导告了别就回房。
在应晨书那儿被他投喂得肚子有点撑,洗了个澡后还有点睡不着,君熹就泡了杯花茶到阳台去吹风。
十二点多览市依然车水马龙,彻夜不歇的灯如一张网纵横交错地分布在全城各个角落,延伸到她看不见的远方。
君熹在琢磨一个事,她忘记问应晨书要在高雨待多久,当天往返的话就不用给他定住宿。
但是感觉她第二天走的话,他应该不会提前一天就先回来。
算了还是先给他找个住的地方吧。
君熹拿出手机查了下高雨的酒店,翻了半天才在离家不算太远的地方找到一家勉强还能看的酒店定下。
这几年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发展成旅游景点,高雨也不例外,以朴拙山水出名,所以有了酒店,搁八年前是绝对没有的。
银行卡的扣费信息传来,君熹看着上面超过七位数的存款,忽然想起已经九月了,练安已经不再需要她教,而她这笔钱还没有还给应晨书,他之前给的三年报酬加上赵高启给的一百万,全存在她这张卡里。
君熹转头进屋,换了身衣服后就下楼去了。
酒店楼下她记得有一个自助取款机。
君熹插了卡,显示出余额后,她算了算她应拿的工资,除去这部分,把剩下的钱转入应晨书的账号。
几乎是刚输入他的卡号,点击确认,机器还没跳回原界面,君熹就收到应晨书的电话。
她摁了接通按钮,拿起来放耳边听:“喂?”
“大晚上的,小姑娘不睡觉在做什么?”
他连质问都是温柔的。君熹笑了:“在……花钱。”
应晨书徐徐问道:“你给我花钱?”
“嗯,包养您。”
“……”
君熹抽出卡,弯起了一双明媚眼眸,“我就是睡不着,又忽然想起来这事,恰好酒店有取款机,就来了。”
“还天时地利人和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