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总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吧……”
话音未落,原还?镇定自?若的十一霎时阴沉下脸来,片刻后,却又不以为然道:“纵然你说的一切是对的,那又能如何,你又能同谁说,只怕是再也没有调查的机会了……”
十一说着,提步逐渐逼近床榻,逼近萧煜,他一字一句开口,唇角笑意令人不寒而栗,“因?为诚王殿下很快便会因?着陛下驾崩伤心过度而晕厥,其后昏迷不醒,再不久就会随先皇而去了……”
萧煜眸光微震,登时吼道:“你想做什么!十一,你已然无法无天了吗!父皇他尚且还?活着!”
“无法无天?”十一不由得嗤笑出声,“六哥,待我登基,我便会是这大澂的天,一切还?不是由我说了算……何况就算我不对付你,你中了那毒,也早已活不长了,不是吗?”
“这话,便是承认那毒是你下的了。”萧煜说罢,复又猛烈地?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方才艰难开口道,“我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哪里惹了你,才让你这般陷害于我,即便我落得如今这个?境地?,也还?是不愿放我一条生路……”
“哪有什么惹不惹的。”十一轻哼一声,“六哥,你果然天真,世事并不一定有个?确切的缘由,若真要说,便是我想要,我想要这天下,想要这皇位。同为父皇的儿子,我自?认和你们一样同样有这个?资格,可我不像三皇兄那样是中宫嫡出,亦不像你这般出类拔萃,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只消将御极路上?阻碍我的人一一铲除,不也能一偿夙愿吗?”
萧煜骤然激动起来,“所以就为了此,你先是陷害我,再后来便是三皇兄,今日,你是不是还?想害父皇!”
十一步步走近,在床榻前停下,瞥了眼躺在其上?的文安帝,面露嘲讽,“父皇他活得够久了,且他如今已是头脑不清,昏聩糊涂,才至于这么多年纵容曹赋荣胡作?非为,搅乱朝堂,他也是时候将这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定是得先处置六哥你才行。”
见十一言罢含笑看向他,眸光阴冷,笑意渗人,萧煜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正欲举起一旁的拐棍保护自?己,然转身的一刻,十一的手?已然重重劈在了他的后颈处,令他身子登时软了下去。
看着瘫倒在地?的萧煜,十一唇角露出淡淡的讥讽的笑,转而抬眼看向躺在那厢的文安帝,慢条斯理地?拿起床榻上?的一个?软枕。
“父皇,这般躺着想必痛苦,儿臣……送您一程。”
十一浅笑着,正欲将那软枕盖在文安帝的脸上?时,却见原安静阖眼而躺的人却是骤然睁开了双眼。
“你个?逆子!”
十一猝不及防间,榻上?人使?尽全身气力抬起胳膊在他脸上?猛地?甩了一巴掌,竟一下直直将他的脑袋打?偏去。
见文安帝躺在那厢,睁大双眼怒瞪着他,费力地?大口喘息着,十一双眸微眯,却是目露凶光。
既然被发?现,自?是一不做二?不休,更不能手?下留情。然十一举起软枕,方欲狠狠按下去,却见眼角闪过一道寒光,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抵在了他的脖颈间。
他缓缓折首看去,直到看见萧煜稳稳站在榻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禁双目圆睁。
“你,你怎会!你的腿!”
萧煜将手?中的匕首压紧了几分,眼睫微抬静静看着他,“十一,有句话叫兵不厌诈,棋高一着。我也不可能永远愚蠢到为你所骗。况且我也不知究竟是你太过肯定我没有还?手?的余地?,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自?信到连我在这辰安殿中公然与你对峙也不心生怀疑……”
他话音才落,殿内四下倏然涌出几十个?禁军,将十一团团围住。
见得此景,十一方才恍然,原这一切不过是他们早已设下的局,直等他主?动来跳。
“哈哈哈哈,骗子,你个?骗子!”被禁军擒住压跪在地?的十一忍不住冲着萧煜嘶吼道,“萧煜,真没想到有一日我竟会反遭你算计,也没想到留到最后的那个?人居然会是你,我们所有人都教?你给骗了,原来你萧煜才是最会演的,最心机深重的存在……”
萧煜负手?抿唇不言,只从容地?浅笑着,看着方才还?嚣张不堪的十一逐渐崩溃失控。
在殿外?提心吊胆,纵然听到动静,也始终依着吩咐没有入内的何福庆见十一皇子被擒拿,这才快步入殿来,然却见经此一事,气急攻心的文安帝竟又捂着胸口吐了好多血。
“陛下,快请太医,请太医啊!”何福庆慌忙吼道。
十一很快被押了下去,宫中十数御医围在辰安殿内,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勉强稳住了文安帝的病情。
此时,已值深夜。
何福庆见萧煜始终坐着守在榻前,忍不住上?前劝道:“诚王殿下,陛下如今的病情还?算稳定,您守了一日,想必也累了,不如去侧殿休息休息,这里还?有奴才们在呢。”
萧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闻言微一颔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