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觉得累,就算了
周季昂半弓着背,骨骼肌肉走向漂亮,紧实有致。后背让沈持让前几天抓出来的痕迹还未完全消下去,这儿一道,那儿几条的。
沈持让挺喜欢周季昂黏他,对方越患得患失,仿佛就能以此证明还爱他,说明新鲜劲儿还没过。
但一码归一码,沈持让也有点心疼。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周季昂的背,随后推着人去拿衣服穿,“别冻感冒了。”
“你穿上衣服我们再谈。”沈持让说。
周季昂不动,让他推开后就着一直沉默着。他压抑本性和脾气,在沈持让面前,所有情绪外露都怕成为不成熟的表现。
但情绪到这儿了,周季昂压不住,他不断想起于逞问的那句话,想到沈持让和张静抱在一起的场景。
他看着沈持让,像是非要听到一句“我爱你”。
“你爱我吗?”周季昂问。
两个男人面对面,正儿八经地说我爱你的场面怎么想怎么别扭,即便是在自己家,沈持让也有点难为情。
他不是没说过,但大多都是在床上,仿佛只有借着混乱的情事才敢直白地表明心意。沈持让看了他几秒,没直说:“当然。”
“那你为什么抱张静?”
周季昂醋劲儿太冲,话说得像质问。谈恋爱就像拔河,感情拉扯来拉扯去,情绪也很容易让对方给带进去。
沈持让怔了怔,琢磨过味儿来。就说周季昂为什么今天这么在张静这事儿上钻牛角尖,而且他也没提过张静。
“你跟踪我了?”沈持让也有点来气了。
“没有。”
“那就是你找人跟我了。”除此之外沈持让想不到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侧过脸,舒出一口气,花了半分钟整理情绪。
相对而立半晌,沈持让从周季昂身旁经过往客厅走,语气平静地说:“去穿衣服,坐下说。”
沈持让是想好好谈的,但周季昂进了一个死胡同,听不进他说的什么。说来说去都是张静,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和张静见面。
下班回来沈持让习惯把客厅电视开着,热闹。这会儿关了静音,两人聊了几句没聊拢,都挺沉默,配合着电视跟耳聋了一样。
远处传来汽车按喇叭的声音,悠远,模糊。楼层高了听着也不算太吵,但沈持让还是起身到阳台把窗户关了过来。
他双手环胸,随意地倚着阳台上的推拉门边。沈持让半垂着眼看周季昂,挺平静地叫了他一声:“阿季。”
周季昂没应他这声,也不看他。
“就算没有张静,也会有其他人。”沈持让声音平缓地说着话,“你不能限制我和谁见面,我也不可能不和她们接触,工作上难免会有打交道的时候。”
他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想了想也还是说出了口,“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张静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感情开始得太快了,让你觉得不信任。”
话头逐渐不对,周季昂抬头看他,有什么情绪全挂脸上,“你想说什么?”
“我这个人什么样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沈持让顿了两秒,胸口闷得慌。他知道感情不会太长久,所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想过能和周季昂走多远。
也许就是因为早就做好准备,所以这些话也没有太难说出口。
“感情最怕的就是内耗,你要真觉得累,那就算了。”
声音低低沉沉的,沈持让一直都挺平静,情绪就没崩过。
轻描淡写几句话,这段感情就散了。周季昂好像是第一次明确的在沈持让身上看到他对这段感情的态度,一种无所谓,可有可无的态度。
他与沈持让对视一会儿,没哭,也没撒娇打滚地装可怜。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过了许久,周季昂才组织好语言,问道:“你现在是要分手吗?”
“因为张静?”
周季昂工作累一天了,一茬接一茬的。人憋到某个点,过了那个阈值就得炸,沈持让不再多说,想等他心情好一点再谈。
“休息吧,改天再说。”
脚伤差不多快好了,沈持让进了卧室。原本呆坐在客厅的人突然跟着他进来,刚想转头,始料未及的被周季昂推倒在床上。
一个不留神,受伤的那只脚又给拐了一下。
沈持让疼得皱眉,还没反应过来,又让周季昂给压得个结结实实。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周季昂这会儿看着挺冷静,但眼睛里的情绪藏不住,也摁不下去。
他撩起沈持让的睡衣衣摆往上,褪到对方举过头顶的手腕处打了个结:“去年我是不是给你机会了?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
在周季昂这儿就没有分手这两个字。张静让他觉得烦躁,沈持让又说这么一通话戳他心窝,所有的事和沈持让沾上边后,他就极度情绪化。
像个傻逼。
一整晚他都在折腾沈持让,润|滑用尽,就从床头柜里随手拿了瓶精华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