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生命无碍,只是要耗些时间。
落摇并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她飞扑跃下时感觉到了万千剑气。
她并不知这是诛魔阵, 只当是七情幻阵的极“恶”之处。
得亏落摇是体修, 要不以她这细瘦的胳膊腿,哪里拥得住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妖族太子。
两人落在了一处山谷中。
周遭尽是残剑, 看着像是一处剑冢。
落摇释放出神识, 将周遭扫视一番, 略松了口气。
——暂时安全。
她赶紧把朱厌放平, 检查他的伤势。
朱厌双目紧闭, 银发铺散开来, 落在沾了血渍的红衣上, 凌乱中透着些许脆弱感。
往日里,没人比朱厌更张扬更肆意, 仿佛天下地下就他最大, 而他也嚣张跋扈到了极致, 谁都不放在眼中,包括他的母亲,那位当世妖皇。
落摇最不喜他浑身的这股劲。
嚣张什么, 恣意什么。
不管旁人死活的坏家伙!
只是今日的朱厌, 让落摇很是困惑。
他这是在做什么?
或者该说, 他这算什么?
做戏的话, 也未免太过了。
“孽龙”袭击银索时,朱厌那小心翼翼护着的模样,哪怕有几分虚假,也少不了有那几分真。
他真的怕银索出事。
可在他眼里,银索是她,是和他打死打活了十三年的东神帝姬。
朱厌想入鸿蒙树。
落摇能理解。
他辛辛苦苦跑来三界山,哄着她玩儿,不就是图一个去鸿蒙树修行的机会。
可闹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是何必?
他拿命护着的人,捅了他一剑……
依着朱厌的性子,不该舍了这条命,也要拖着他一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