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任,是彼此的默契了。
但是现在,她发现也许从小她最熟悉的那些人都太过优秀了,或者说她熟悉的都是具有同样特质的人,以至于她错估了霍君宜。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有些不甘,竟然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冒犯。
不要说让陆绪章知道了,就自己儿子知道了,估计当场能给他一拳。
孟砚青懊恼,觉得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后悔了。
不过当然,这种懊恼也很淡,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便把心思用到了正事上,带着两个大男孩出门了。
东方宾馆前面停放着一些豪车,这显然是外商们用的,旁边是露天泳池
,有些外国客人正在里面游泳。
再往前走,这东方宾馆就紧挨着广交会会场,三个人先到广交会会场前逛了逛,看得出这边筹备人员正紧锣密鼓地忙乎着,交易会前停放着一排排的大巴车,这是预备接送商家们的。
因为交易会还没正式看,孟砚青几个只能大致看看里面的会场布置示意图,可以看得出,珠宝玉石展厅位于交易会的一角,里面不但设置有各样矿玉石,还有骨刻玉雕,传统品牌珠宝以及铁石制品等。
这么大概扫了一圈后,孟砚青心里多少有点数,便带着他们杀向别处了。
“前些年,岫玉更值钱,肇庆有几家岫玉加工,他们的岫玉都是拿到老城区长寿路两边的几家铺子卖,最近两年,翡翠开始走俏了,他们看到了翡翠的价值,陆续弃岫玉改做翡翠,我们先去长寿路看看。”
“还有佛山的平洲和揭阳的阳美,现在都有人开始做了。”
这些信息,以霍君宜原来首饰进出口公司的关系,他肯定知道的,但他没明说,其实就是彼此存着私心罢了——当然了,生意场上就是这样,有路子的才能挣钱,也不怪人家把着这些信息不说。
谢阅好奇:“他们这些原料从哪里运来的?”
孟砚青:“有一部分是从云南边境收过来的,不过据说现在广东人又走通了另一条路子,把毛料从仰光通过水路运到香港,再那里卖出一部分后,剩下的再进到平洲、四会、揭阳的路子,这几个地方虽然都不起眼,不过从清朝末年时候就做玉雕生意了,也算是有些渊源传承的。”
她解释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散货,所以我们现在去逛,也只能挑一些好的随便买买,真要大块的翡翠料子,还是得去交易会。”
陆亭笈想起昨晚孟砚青教的那些诀窍,倒是信心满满:“没事,不在多少,关键是买到好的,买到一个好的,能顶一百个普通的!”
孟砚青笑看了一眼儿子,有些无奈:“纸上得来终觉浅,你先练练手吧,万一买亏了,我都怕你哭呢。”
陆亭笈:“怎么会呢,看我的吧!”
谢阅嘴上没说,但心里自然也是斗志满满的。
孟砚青带着两个人乘坐公交车赶往长寿路,一路上正好看看广州的风土人情,建设中的广州热火朝天的,春暖花开中处处时髦,不过路边也有一些扛着包的农民工,一看就特别土,估计是来打工的,更有推销的美容店女郎,都烫着大波浪发,带着墨镜,一个个叫嚷着,特别卖力气。
就在这热闹中,陆亭笈突然蹙眉:“母亲,你看那边。”
孟砚青看过去,却是两个穿着军绿服装的女兵,正在那里大声叫卖着,卖得是抹脸油和口红等。
而就在她们身后,是一个红底黄字的条幅,上面写着部队番号,番号下面是“创新用品咨询处”字样,落款是日用化学厂。
两个男孩子多少是知道一些时事的,自然也听长辈提起过。
陆亭笈:“这是不是军队工厂造出来的日用品?”
谢阅:“那看来就是了,裁军裁的。”
这几年百万大裁军,军队陷入军费不足的困境,国家支持军队自办企业来缓解财政紧张,于是制造核武器的工厂去造雪糕了,制造坦克的工厂去造洗衣机日用品了,部队工厂生产的产品据说质量有保障,倒是有不少人去买的。
孟砚青看着那两个女兵热情推销着,吸引了不少街头群众。
她也就道:“我们也去买点,就当支援军队了。”
世事是一个轮回,谁会想到昔日的人民军队会有这一日呢,只希望有一日,他们能够重新回到他们应有的岗位。
那抹脸油包装简单,不过看得出质量确实不错,孟砚青一口气买了十几瓶,全都让两个男孩子拿着。
“以后,你们两个一人一瓶,抹起来吧。”
她这么一说,两个男孩子眉眼中都露出嫌弃。
孟砚青:“部队工厂生产的抹脸油,你们用多了,也自有一股威武气势,懂吧?”
陆亭笈和谢阅面面相觑,道理还能这么讲吗?
孟砚青:“怎么?不想用?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你们竟然不想用,你们——”
她这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