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太?过于狭隘了,眼界不够宽广,明明自己都有能力养活了这么多人,却还因为?是这女?儿身,就心生自卑,把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去?。”
试想若不是她给钱,钱氏族人的队伍如何能如此壮大?不说是那天灾战乱时,就是寻常时节,像是他们这般好吃懒做,能不能吃饱穿暖都是问题了。
因此当下也朝周梨表示道?:“我与妹妹商量过了,以后这钱倒不如拿来给衙门里,早早将本地的书院修建起来,让女?孩儿们也能早些入学,多学些道?理,往后也免得如同我姐妹一般糊涂。”
除此之外,她们还要大力支持衙门里修建绛州的路桥,虽不能指望像是澹台家那般,但也希望能将这绛州的路都铺满。
这一份心也实属难得,回头周梨只同沈窕说:“她们晓得知恩图报,也不枉然?陛下宝库里赏了这么多珍宝下来。”
沈窕赞同地点着头:“是了,要是这世间多是她们这样投桃报李之人,那该多好,老百姓们都享福了,姑娘你们也就少操不少心。”不过沈窕最为?在意的,倒不是这样深明大义。
她最上心的,到底还是城中如今传出?的各样八卦。
俗话说的好,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1,果不其然?,此番这案件能一个接着一个快速告破,多是那些个曾经的相爱夫妻,比如孟写虎与孟夫人以及一干妻妾。
又或是那孟写虎同王家马帮的手足兄弟情,
反正这用金钱权力培养起来的各样感?情,在这性命之前薄弱得几乎一口气就能给完全吹散了。
所以那时候他们相互撕咬,好似那笼子里争夺抢食的恶犬一般。
只是最终的结果,是各自身上的命案越来越多,刑罚越来越重,此处之外,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好处。
可?即便是如此自身也求不得半分好,但只要看着对方下场也不比自己好,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两败俱伤,似乎是他们此刻最好的选择。
甚至那孟写虎最疼爱的嫡长子,居然?是孟夫人和她那管家表兄所生,小女?儿又是同府上一位精壮年轻的侍卫所生。
她作为?正室夫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那些个姬妾们了。
“听?说还不敢告诉那孟写虎呢!生怕他一下给气死过去?,反而便宜了他。”沈窕说着,其实是有些期待那孟写虎知道?自己捧在手里疼爱,用心培养,打?算作为?继承人的嫡长子非自己的血脉后,会是什么样子?
一面又道?:“还有那郑家的人,如今晓得天宝县主的身份,竟然?还好意思求着上门来。”本来那郑家母女?俩的罪也不算太?大,在衙门里的时候被打?了板子也就放了的。
但是她们为?了讨好如今是县主的钱飞蒲,竟然?将那蓉娘母子来都给药死了。
这下好了,本来不用去?挖矿的,如今非得手上沾了人命,就
算是想体恤她两个一个年老体衰,一个年少都没用了。
周梨闻言,忍不住叹道?:“果然?,你想不到坏人有多坏,也一样想不出?这蠢人到底有多蠢。”这明摆着逃过一劫了,她母子俩偏要剑走?偏锋。
如此赶着去?挖矿,谁能难得住?
“可?不是嘛,现在甚至有人怀疑,她俩是不是叫人给蛊惑了去??”两人说罢,沈窕便问起周梨来,“那姑娘接下来打?算去?何处?”
商连城是要留下来的,一来是等那司马垣,二来此处也还有许多后续要处理,只靠着那明若是肯定?是不行的。
周梨原本是打?算既然?都来了这绛州,那就穿越过燕州,去?往完州连州等地转一圈。
但是如今已经给朝廷上了奏书,因此也盼望着他们能多派钦差代天子出?巡,所以她也就不打?算继续往北上,还是想去?往江南之地。
便道?:“南下吧。”
沈窕一听?,自然?是欢喜,“好嘞,那咱几时启程?”一面又劝道?:“虽像是孟写虎这样的大恶之人不多,但我觉得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咱还是听?商连城的劝,带着十来个甲字军跟着同行吧?”
周梨这个时候也不逞强了。
眼下究竟不是那乱世也不是天灾,只要为?了活命,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就动手。
现在还要看对方到底是好是坏,不然?就是随意草菅人命了。可?是等自己去?查的时间,若对方果然?不是什么好人,怕自己性命已休矣。
因此也就答应了:“这次,咱还是伪装成个小商队吧,这样带着几个护卫,也不算太?扎眼。”
她这里和沈窕商议好,便在这绛州又重新拟了假的身份,伪装成皮毛商人,转南而走?,不过五日就出?了绛州地境,进?入业州。
绛州已然?是寒冬凛然?,不想到了这业州,仍旧是秋高气爽之际。
他们队伍的运气尚且还好,在日落之前,到了一处小村庄,此刻两旁田间里,正是割下的一捆捆稻穗,那些个已经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