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仵作,但也能根据对方四肢上的勒痕断定他?被绑了多久。
又才几时得以?松绑的。
但这是?公堂上,是?问题就要过明目,不是?自己心里猜测了结果?就作数的。
一面说完,也才同那来禀话的差吏吩咐道:“先将来人?领来,在堂外等候。”
心急如焚的梅应和?则忙着回白镜的话,“回禀大人?,学生?如今只能证明,一样的卷子?,学生?必然比弟弟要做得好,至于其他?的证据,学生?实在是?没有。而今日才来,只因榜单撤下?,我母亲与弟弟欢喜,准备去尚书阁就任,学生?便趁机将此前打碎后藏起来的碎片隔断绳索,方才逃出来。”
尚书阁也是?十二属之一,负责官员调任考核等事宜,主官乃陈正良等人?。
梅应和?说罢,又担忧地朝堂外看去,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母亲和?弟弟来得很及时,如今人?还没看到,就已经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儿啊,你是?糊涂了,为?娘早说了要你按时吃药,你偏不信,怎跑到这样的地方来惹事?连累了你哥哥可好?”
这声音里,满是?老母亲对儿子?的担忧和?无?奈之情。
可那梅应和?听?罢,却是?觉得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眼里升起丝丝绝望来。
但终究是?不甘心,同样是?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凭何母亲的心偏得那样厉害?他?不甘心啊!
最终只转身面朝堂上的白镜,这个时候的他?已是?泪流满面,“大人?,学生?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连学生?的母亲都偏向弟弟,如今学生?只能以?死证清白!”说罢,只起身就要朝着公堂上撞去。
当?然,他?没能成?
功,早就被眼疾手?快的差吏给按住了。
那白镜更是?有些恼怒地拍响了惊堂木,怒容满面:“放肆,你既口口声声一考二考乃前二十名,那该明白此举在公堂上又算得上是?什么罪责?你这是?公然挑衅本官?”
其实白镜更愤怒的,是?因为?这个‘梅应和?’,案子?都还没开始审,他?便不信任自己这个主审官。
如果?他?真的是?梅应和?,真的冤屈,自己自然是?能替他?辨别清白之身。
他?这样不认可,对于白镜来说,相当?的屈辱。
而这一声惊堂木拍响,不但是?惊到了堂中?要去寻死的梅应和?,更是?吓得堂外还在喊的梅母止住了声音,显然也是?被吓着了。
白镜的声音则再度响起:“案子?还未审,你若真是?梅应和?,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好生?等着本官审理,而不是?去寻死。”
梅应和?哭得伤心不已,一面扯开自己的衣裳来。
差吏们以?为?他?是?魔怔了,正要去阻拦,竟然在公堂上行为?如此不雅,哪里晓得他?却将那满身的伤痕都给露出来,上头有鞭痕,也有火钳烫伤的痕迹。
他?这样子?,仿佛是?经过了百般酷刑留下?的痕迹一般。在大家的震惊中?,只听?他?哭诉道:“大人?你不懂学生?的绝望,学生?与弟弟虽是?双生?兄弟,却因学生?出生?之时,胎位不稳,险些害了我母亲和?弟弟的性命,所以?即便我与弟弟长着同样一张脸,母亲却待我如同牲畜……”
这二十多年的委屈,如今他?哭哭啼啼絮絮地说来。
家中?也不算是?太艰难,但他?却从小吃不饱,万幸乡里人?家看不过梅母的偏心,时常接济一二。
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非那狼心狗肺,所以?家中?母亲所派的活干完后,都会去帮乡亲们。
好不容易熬到了七岁,以?为?可以?进族学了,没想到母亲却只愿意让弟弟去,一哭二闹三上吊,觉得自己就是?个索命鬼,生?自己的时候险些难产,自己出生?后又害全村人?对她指指点点。
自己就是?她的祸星。
所以?梅应和?晚了两年才得以?入学,前提条件是?母亲派给他?的活更多了,他?只能做完后才能去学里,所以?时常旷课,使得他?落下?的功课,夜里都是?跑到族里的祠堂,借着那供奉先人?们的烛火来学习。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族里长辈也教育了几回,但是?并没有什么用,最后换来的是?母亲对他?变本加厉的折磨。
加上他?晚两年启蒙,学问还比弟弟好,更是?受尽了母亲和?弟弟的打骂羞辱。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始终他?都听?那个性格软弱的父亲劝,觉得果?然是?自己欠了母亲和?弟弟的,当?初还险些害了他?们的性命。
于是?也是?心甘情愿任劳任怨。
但是?他?的忍让换来的只能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打骂。
“后来学生?与弟弟一同参加院试,学生?上了榜,做了秀才,以?为?母亲对学生?应该有所改观,哪里晓得父亲却在这个时候染病去世,临走前抓着学生?的手?交代?,说学生?是?家中?长子?,往后要孝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