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燥热,风也是凉爽的。
可此处即便是在阴凉之处,那空气里仍旧是带着火星子一般,周梨只见天喝水吃果子,那喉咙里仍旧觉得?是有些冒烟之相。
更不要说人一天得?换下来几身衣裳,稍不留神就汗流浃背的,也亏得?是这河里打上来的水,自己用砂石棉花过滤了一回,烧来洗衣裳是可用的。
但因用量大,她和殷十三娘都没闲着,几乎大半日的时间都花费在这过滤水上。
还亏得?往河里打水的不是她。
那澹台夫人也跟着混熟了,有一日她揪着柳相惜耳朵训话?的时候叫周梨撞见,索性也就不乔装了,只将那□□给摘了下来,竟是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美得?勾人。
柳相惜这个清隽的亲儿子倒是一点都不像她。
用澹台夫人的话?说,柳相惜像他?爹,干瘦干瘦的,浑身没二两肉,肩膀不能挑手又不能提,要不是还能赚钱,当年她是不会嫁的。
如今她整日也是跟在周梨身边,见着什么便想跟着搭把手,但基本上都是好事办坏事。
虽她是无心的。
以至于到后来,她就尴尬地笑着在一旁看着,不敢在往前凑了。
周梨见此,只和殷十三娘感慨,“活该我?是苦命人啊。”
“姑娘胡说,什么苦命人能有你?这样的好运气?老?爷虽是走得?走,你?这身边尽是疼惜你?的人,如今澹台夫人还要认你?做干女?儿,又白捡来一个娘。”殷十三娘坐在甲板上,趁着这会儿夜幕来了,还算是凉快,只将自己的鞭子给擦拭一回。
也是有些怀念起她那白捡来的干女?儿沈窕:“窕窕那丫头?,也不晓得?如今在作甚?”
周梨想着多半得?空去了贺知然那里学认草药吧。一时对上殷十三娘那满头?的白发?,实在是想不通她当初为?什么要挑个渣男私奔?这贺知然到底差了哪里?人家温润谦谦,又是当世的神医。
“你?这样看我?作甚?”殷十三娘察觉到周梨那探查的目光,十分疑惑。
周梨一时不妨,只将心里话?给说出来:“我?在看,你?为?什么要在垃圾箩里挑男人……”
话?说出口后,周梨忽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贺大夫到底输在哪里了?”
殷十三娘却是被她这后面的半句话?吓得?坐直了身体?,“姑娘咱可不兴胡说,人家贺大夫才不是那种人。”
“额。”周梨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殷十三娘现在该不会觉得?贺知然来屛玉县,是因为?韩家的关系或是杜仪?
他?就是为?了殷十三娘来的,眼下还要将殷十三娘这干女?儿沈窕收来做徒弟。奈何沈窕在这方面是真没有天赋,学了这许久,还在继续辨认草药,还时常认错。
也亏得?那贺知然是个有耐心的人。
殷十三娘又继续用那只独臂擦拭鞭子,一脚踩着另外一头?。
“前面再行二里路,便有一处天然山泉,说是极其甜,我?们打算在那边停靠,你?到时候可以要一并下去?”白亦初从船舱里换了衣裳出来,手里却拿着纸笔。
周梨疑惑:“要写个什么?”看这纸张裁剪的尺寸,也不像是给澹台夫人画财神啊?
柳相惜从一头?绕过来,恰是听了他?二人的话?,只拿眼神往他?娘船舱的位置瞟:“那山泉旁边,往上走听说有个荒废的财神庙,她非得?要去拜,还要阿初这里同她写个对子,到时候要给贴在那里。你?们说着大晚上的算个什么事儿?”偏那是他?娘,叫他?爹给宠坏了,要风就要得?给雨,不然回头?该自己吃苦头?了。
周梨听了只笑起来:“合该你?家有这千金万银,财神爷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你?娘一样虔诚的信徒了。”说着,也说跟着去拜一拜,自己反正也是做生意的,还管着那屛玉县的金商馆呢!
于是问?起来,平日他?们家拜财神都是什么个讲究?
柳相惜如何知晓?“这得?要问?我?娘去。”
一会儿柳夫人来了,殷十三娘也收好了鞭子,仍旧挂着腰间,和周梨过去一起问?她如何拜财神。
却听得?澹台夫人说,有条件的话?,最?好给财神爷镀金身,这是第?一条。
周梨和殷十三娘顿时就被劝退了。
澹台夫人又连忙说,“别急,这镀金身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了的。这还有修葺财神庙,不过如今这条件我?也做不得?,等有空了雇百十个工匠过来应该是可以的。至于这第?三条给财神爷换一个新对子,余下的和别处一样,上香磕头?许愿就是了。”
所以听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的样子。
也亏得?这船里是备着香火蜡烛的,毕竟这平时在水面上容易遇着那些个说不清楚的事情,只能是烧纸问?神。
有没有神不知道,但纸火蜡烛烧了去,人是能得?个安心的。
因此这东西不缺,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