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初这才走了。
崔氏却是见他们这一对青梅竹马如?此要好,心里也是欢喜,只见着坐在霍琅玉旁边的周梨也是落落大方,一点小家?子气也没有,相貌又十分端庄文雅,若仔细装扮起来,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娇美人儿。
她这般样子,实在叫崔氏难以相信她在外行商,又有些心疼,只责备起那公孙曜来:“这阿曜也是的,认出阿初了,也不早早同你们相认,如?此也不叫你们白吃这么多苦头。”
霍琅玉也道?:“是了,这个小子,回头该打!”又瞧着周梨,见她眉眼间满是坚韧,心里是很喜欢的,想着霍家?的儿媳妇,就该是这般模样才对。也是拉着周梨的手不愿意松开,“若不是阿聿要来上京参加春闱,我瞧他那意思,是要打算瞒着我们一辈子了。”
“我们在芦州时候,也是多得二表兄的照顾,不然我一个小姑娘在外做生意,也不可能这样顺利。”周梨虽晓得霍琅玉不可能真去打公孙曜,但?还?是连忙为公孙曜说些好话。
“他那叫什么照顾?我听说一个子儿都没出,就好意思厚着脸皮同你分那客栈的钱,回头我叫他全还?给你,这个混账东西,连你这兄弟媳妇的银子都要昧着良心拿,真不是个东西!”霍琅玉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事,咬定了就是公孙曜占周梨的便宜。
周梨试图解释,不想霍琅玉越听越觉得公孙曜在芦州的时候,一点不周到。
于是周梨便默默地将嘴巴闭上,只听霍琅玉和崔氏婆媳俩说白亦初小时候的事情。
然后又说到了白亦初父亲霍轻舟小时候。
崔氏是个特别爱笑的女人
,哪怕已是不惑之年,但?那脸上的一对酒窝将她那张脸衬得年轻了好几岁,加上性格又活泼,这会儿说起霍轻舟小时候的事情,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一点老态都没有。
可见这平时,也是叫婆婆和夫君宠爱着的,不然眼里怎会有光?
而周梨这个时候才晓得,原来这会儿将军府的老太太覃氏,当年居然只是霍琅玉母亲身?边的一个丫头,不过是趁着霍轻舟母亲在怀中他之时,趁机爬了老将军的床榻。
她年轻美貌,又在霍将军母亲身?边伺候许久,更?是十分了解老将军的各种喜好,不多久便仗着有孕,被开脸抬成了良妾。
也是如?此,霍南民?不过比霍轻舟小了几个月罢了。
霍轻舟也算是老来子了,毕竟那时候他的长姐霍琅玉都成婚,有了儿子。
他母亲又因?为覃氏此举,伤心劳神,加上有一次霍轻舟险些被乳娘闷死在襁褓里,老夫人就越发不放心府上的人了。
只叫了霍琅玉将襁褓里的霍轻舟给接了过去。
但?那时候霍琅玉一头要照顾将军府病了的母亲,还?要顾着自己在战场上中毒多年的丈夫,于是这个亲弟弟,只有交给了才成婚没多久的长子公孙冕照顾。
所以说,霍轻舟这个小舅舅,是公孙冕和崔氏养大的。
老夫人走的时候,他也才几岁,老将军那时候只满眼都是年轻美貌的覃氏,早忘记了自己垂老的发妻,更?顾不上这个小儿子。
因?此霍轻舟在兵家?上的造诣,其实和将军府没有一点关系,全都来至于自己那个在战场上中了毒的姐夫公孙将军。
但?这大抵是命了,他长大后挣来的荣耀,却是属于将军府,和公孙家?又没有什么关系。
他在最辉煌的时候离开这个世界,所留下来的一切,他的妻儿也没有享受到,全落入了覃氏母子的手中。
说到这里,霍琅玉又难过地哭起来,周梨和崔氏忙宽慰她。
哄了好一阵子,周梨说起他们在乡下的人日?子,还?有白亦初十来岁时候最叛逆的时候做的那些蠢事,当初还?嚷着要去战场挣功勋等?等?。
便说:“那时候来征兵,人人都不愿意去,唯独他是争着抢着要去,亏得年纪不够。不过如?今看来,倒是血脉里天生的罢了。”所以即便他失忆了,仍旧想着子承父业。
霍琅玉听了,只庆幸地握紧着周梨的手:“亏得你这个好孩子阻拦了他,不然真上了战场,可不就正是在霍南民?那狗东西的旗下,叫他发现了,如?何?能活得下去?”
那战场上,没准他就明目张胆地将阿聿给害了。
崔氏也道?:“正是,拦得好。如?今走了和阿曜一样的路,又是三元及第拿了状元,这仕途好得很。一样是能这老百姓们做事。”
说着,又问?起周梨家?中的其他人来。
周梨自是细细说了,又将当初如?何?结识公孙曜的事情告知她们,两人听了既然是高兴周梨那时候聪明又仗义?,救她姐姐于水火中,又心疼她小小年纪,便要做这些事情。
不过周梨倒觉得没什么,只笑道?:“这些事情,总是不白做的,早叫我接触了这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倒也是长了许多见识。”
想是周梨的描述能力又强,这一日?霍琅玉竟也不午休,只同崔氏一般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