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锦鲤那样的灵宠怎么可能将皮蜕成阴物,是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怨鬼皮只能出在坠龙的身上,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咽气、一家惨死的小泥鳅现在要蜕皮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竹白:准备出去喝个大的!
白龙潭:你不要过来啊……
【阴】不化骨5
漆黑却柔软的表皮已经开裂,裂口的顶端就在它口部的正下方。原本它腹部中轴线就有一道深刻的伤疤,现在这伤疤便成为了它蜕皮的开始。
没有这道疤痕之前,它还只是一条默默无闻的小泥鳅,而这道疤的存在证明了它为主抵消借运,开始生长为坠龙。如今它又借由这条疤痕蜕皮,因果循环,轮回不断,乃为不灭。然而钟言在看到这条疤痕的瞬间便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小妹的奶妈妈看秦翎有了极好的婚运和子女运,便想着偷偷来分上一点。
她虽有错,但也是为了小妹付出一切,不知道萧薇今生的那位姥姥是不是当年的柳妈妈,那个善良的女人仍旧庇护了小妹。
刺啦,刺啦,头顶蜕皮的动静还是那么大,坠龙的外皮看着柔软坚韧实则已经进入了蜕皮期的最后阶段,如同蛇类即将蜕皮之前的种种征兆,最外面那一层已经失去了水分。伴随着那层皮的蜕下,里面崭新的外皮开始显露,那是一张从未受过伤的皮,包裹着它正在复原的伤口。
只不过那条伤口的贯穿痕迹仍旧存在,但是肉眼看去稍微浅了一些。
脚下的泥土开始上下浮动,仿佛地里面所有的蚯蚓都在松土,势必要把这每一寸土壤都经过一遍。那是另外一条小坠龙在呼应同伴,为同伴的蜕皮而欢腾,为重新见到了主人而高兴。
然而潘曲星怎么可能在这个时间里袖手旁观,他是绝对不会空等着坠龙蜕皮。
“不可能!”但他也大为惊奇,甚至可以说是在场最为惊奇的那个人,“这世上怎么会有坠龙!”
当年他顶替了秦家的三公子混入家族,便是和眼前这群人日日相见。他骗过了他们所有,所有人!自己的假死还骗了钟言好几天的眼泪!
他杀了秦守业,杀了何清涟,杀了张炳瑞杀了张开杀了童花杀了秦家那么多人,最后却让钟言跑了。那枚带有强大佛法的卯子将他狠狠重伤,直到最近这几年才好起来,否则他早就动手铲除这些人的转世,还用等到现在?
那时候钟言为了给那不咽气的病秧子续命,在他们屋里像模像样地养起了灵宠,锦鲤和灵龟也就罢了,还弄来了泥鳅。那时候的潘曲星顶着秦泠的面庞站在大缸一旁,表面笑得乖巧听话,是个崇拜大哥和长嫂的孩子,可内里却在暗自嘲笑他们。
养灵宠就想挡灾续命,这长嫂是不是疯了?
也就那只灵龟在隐游寺里时间久,沾了不少佛性,其余的都不成。
他无数次地想要痛下杀手,将泥鳅和鲤鱼用力攥死,只需要抓住它们一握紧,它们那点子血肉皮就会破裂开来,从自己指缝间挤出。然而也不知道元墨和小翠被钟言下了什么迷魂汤药,居然如此衷心,如此细心,哪怕自己在秦翎睡房里出入自如,可从未寻到过机会。
只因为他一回头就能瞧见两个小孩儿在附近,他们用命守着屋里的东西,等于给大少爷守着命数。
如今今非昔比,那时候没死在自己手里的小东西居然成了气候!
但潘曲星还是没有信到最后一步,坠龙只听过,没见过,没人能把泥鳅养成。而就在这个空挡里耳边又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潘曲星立马运掌化掌风为刀,手臂随即明显地一震……
等到他再次低头,自己的左手臂已经被咬了下来。
身躯受损这是他最不害怕的事情,如今离魂诡术已经被他修完,随时随地可以更换更好的。伤口断裂处呈现出不规则的形状,而周围这片林子被他布下法阵,每一张符纸上都足足浸满了雄黄酒,不可能是柳仙过来。
柳仙凶险但终归是蛇,但凡是蛇就会惧怕雄黄,此乃亘古不变之道。潘曲星强忍极痛,暂时顾不得那边蜕皮的泥鳅,只因为杂乱的脚步声又一次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好似哪边都有动静。
这是什么?潘曲星顿时运起单只手掌,专注地聆听声响中的细微末节,少顷他突如其来暴起劈掌,小拇指好似锋利的利刃与什么坚硬的东西一触即分。而那攻击他的东西显然不善于猛攻和偷袭,虽然站了地形和隐形的优势却没有短兵相交的上风。
潘曲星的动作稍稍快了一点,就是这样稍快的一点优势就足以分出高下。这一次他的手没再受伤,地上反而出现了几滴血以及……几根坚硬的断刺。刺为白色,显然就是被潘曲星一掌劈断,同时也伤了那东西的皮肉。
“是你?”潘曲星立刻认出这些属于谁,就是他找来的那只白仙。
当年为了假戏真做他找来一只刚成仙不久的小刺猬,将暂时压制蛊毒的药丸给了它。不然就凭钟言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请得来仙家。没想到这只刺猬长久居住在秦翎的院子里,居然和那只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