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咳,闺房女子不宜看这种事,我还是先回去了。”
钟言和秦翎则同时暗笑,这二弟妹还挺能做戏,她见过的可比这院里发生的离奇得多。只不过咱们这位二弟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娶了一门什么样的妻子。
“不必,大哥大嫂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的事便是你的事,留下来看看也好,长长见识。你常年深居闺阁,这里又没有外人。”秦烁却一口回绝了她的话,看上去像个百无破绽的好弟弟、好夫君,“你既然已经嫁入秦家,便是我秦家的人了,如今家里有鬼怪之说,自然都要用心尽力将这说法抹平。”
“是。”柳筎低着头,回答声音细如蚊呐,和她在钟言面前的神情截然相反,颇有小家碧玉之态。
而钟言和秦翎却有说不出的滋味,秦烁这样做无非就是在他们面前立威。因为秦翎平时显然“管不住”房里人,他就要对比出他可以。
还好柳筎是个心思深又有主意的女子,否则她会变为另外一个柳三小姐,出嫁从夫,寻不到自己。
秦翎忽然又想起了小妹,他进退两难,但又想着如果小妹嫁了,一定不要变成出嫁从夫的女子。
“多谢二弟好心,我作为长子未能为秦家东奔西跑,凡事都要靠二弟操劳了。”即便心里抵触,但秦翎仍旧要拿出兄长的气度来,而且万万不能阻止他们进来。本来这事已经够玄乎的了,朱禹还死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时之间城内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如果不让他带高人进院,那么明日这些流言将会变成“长子院里有怪,八成就是妖异所在”。
“应该的,大哥只需要好好养病就是,连带着我那小小的内侄,一起快快地好起来。”秦烁看向院内,“不知内侄今日如何了?”
“好多了。”钟言回答,“但是见喜之症不能见人,所以就不抱出来给二弟看了,上回你给的药不错,已经用上了。只是不知……今日道人打算怎么看,上回已经看过了,不是说这院里没有异常吗?”
光明道人立马看向钟言,笑嘻嘻地抬手指着他说:“瞎说,你就不是人啊。”
什么!钟言瞳仁乱震,头顶好似打了一个响雷,直接将自己劈成了一段空心的雷击木。光明道人的手就这样指着他,秦烁带来的家丁也瞪着他,所有的矛头都到了自己身上,只需要秦烁一声令下,自己就会成为人人喊打的“妖怪”。
“荒谬!”先开口的是秦翎,一下从轮子椅上站了起来,“来人,把这满口胡言乱语的人轰出去!我们秦家容不下这种妖言惑众之人!”
“大哥别急啊。”秦烁的完美面具终于流露出一丝狂喜,他早就知道大哥这院里不对劲,终于让光明道人指了出来,“既然高人这样说了,必定有他的大道理,不如听他说说如何破解,或者解释一番大嫂为何不是人啊?”
“你长嫂是不是人,我还不知道么?”秦翎冷下脸来,对,他就不是人,他是我亲手救回的小兔子。
“正是这样,大哥才应该袖手旁观,毕竟大哥这些年疲劳卧床,一时看不清人心也是有的。”秦烁上前扶住了他,“大哥,你我才是一家人,何必为了外人?”
光明道人的话犹如一滴冷水掉入了油锅,不光是炸出了元墨小翠,四个大丫鬟,还有陈竹白易容后的奶妈妈和许兰。院内外的人原本就势不两立,现在就等着二少爷开口呢,小翠甚至做好了最后的打算。
“元墨,你记着,咱们院里不能没有少奶奶的自己人,往后你多几个心眼。”小翠低声对元墨说。
“啊?你说这个干什么?”元墨又摸不着头脑了。
小翠闭紧了嘴巴,站在少奶奶身后一步的地方,若真是光明道人认定了,自己便当着这些人自断一臂。
伤口不会流血,只有干燥的砂石和沙子,混成一起变成了泥土。那么这院里有妖异邪祟的谣言也算是成了定论,到时候自己就说朱禹是自己用虫子杀的,先把少奶奶摘出去。
“你要做什么!”元墨终于搞懂了她,紧紧地攥住了她泥巴做成的手腕,“你别……”
周围的眼目众多,若是再想金蝉脱壳也没机会了,秦烁自以为胜券在握,转身问道:“道人,还望您悉心指点,认真责判,我这长嫂究竟是不是人,会不会是您看错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光明道人两只手一起摇了摇,“这个不是人,是绝好的炼丹材料啊,真好,真好。”
钟言原本已经想好了对策,他身上还有一个连接着福寿堂大当家的纸人,如果光明道人真要上前来拿自己,那么就把纸人扔出去,这样做有人就会以为是纸人作怪。可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这个光明道人的种种表现。
上回来他可不这样,虽然看似年轻,感觉已至暮年,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总是那样疲惫。现在却活力充沛,有返老还童之势。
他又想到上回跟在光明道人身边的那个小道童,难道是!
难道光明道人将那小孩子炼丹了!
以灵童之骨血肉炼丹,以求返老还童之效。将军府为了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