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一下子也跪下了,谢老天保佑。
而偏室里的人也全部站了起来,柳筎听到哭声的刹那心口一松,童花则悄悄地抹着眼泪。朱禹等了好几个时辰,期间一直没有说过话,也没有喝过茶,这会儿他掸了掸袖子,先对着前来报喜的丫鬟说了句:“恭喜大少爷,恭喜大少奶奶。”
而后顿了顿,又说:“在下奉命前来,还请前去通报一声,能否让在下看看孩子再走。不知是男是女?”
春枝高兴起来像是枝头上一朵小花,一边跑一边说:“还不知道呢,产婆说大少奶奶体力虚透,这会儿正躺着歇息,小主子是男是女都没来得及说呢!”
“这……”朱禹跟着她往前一步,又差点儿被院里的血腥气熏回来。哪怕点了再多的香,这味道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完全遮住。正当他再跟上的时候院门口来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秦家的二夫人何清涟。
“二夫人。”朱禹马上停住脚步,“您怎么来了?”
“听说这边生了,我过来瞧瞧。”何清涟点了点头,扭脸瞧见了柳筎,“你怎么也在?你身子不好,应该早早回去歇息。”
“担心长嫂,所以过来了。”柳筎低着头说,在何清涟面前她仍旧是那个话不多的儿媳,怎么看都是温顺柔和的。
“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何清涟劝了她两句,又和朱禹对了对眼色。朱禹一看便明白了,二夫人也是来确定这孩子是不是亲生。
“你一直在院里守着?”何清涟问。
朱禹回答:“是,一直在偏室,院里除了产婆没进来其余的人。”
“我知道了。”何清涟看了他一眼,扭头对柳筎说,“走,咱们进去瞧瞧吧。”
此时此刻,秦翎的睡房里已经站了许多人,八个产婆都在忙,没有一个闲着的。钟言也终于明白师兄为何让他耗费体力,生产的经历他没体会过,确实装不出来。但这会儿他别说笑了,连摆个表情都懒得弄,只是孩子在臂弯里头一直哭,哭得他心里难受。
“少奶奶可不能哭啊。”秋谷和冬华早早进来帮忙,拿干净的布小心擦拭钟言的眼尾,“这时候可不能哭,月子里头哭不容易好,眼睛会坏掉。”
“嗯。”钟言小声回应,可眼泪就是止不住,他想,他可能是在替这孩子的亲娘掉眼泪吧。
秦翎这时候还不能进来,仍旧带着元墨在外头坐等,瞧见了何清涟和柳筎赶紧站起:“给二娘请安。弟妹怎么还没回去?”
“恭喜大哥。”柳筎先说,“长嫂如何了?”
“受了大累,这会儿起不来。”秦翎心疼地说。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何清涟关心这个。
秦翎还没开口,元墨噗通一下子在后头跪下了:“恭喜二夫人喜得长孙!小主子哭声响亮!”
“男孩儿?”何清涟也听着里头有哭声,声音确实不小。柳筎在后头深吸了一口气,是个男孩儿?这可糟糕,柳家一定会想尽办法害这个嫡长孙。
秦翎也是刚刚听说,脸上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和生疏:“是,产婆说是男孩儿,这会儿她们还在里头收拾,暂时不让我进去看小言和孩子。”
“那我替你进去看看吧。”何清涟说。秦翎让开一步,他没有立场不让她进去,等到何清涟进屋后柳筎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恭喜,这回钟言能在秦家站住了。”
秦翎却摇了摇头:“站不站住都不要紧,我们不在意这个。”
“你是正经长子,你当然不在意,她不能不在意。”柳筎劝他,周围人多,她快快地说,“你们要看好这个孩子,千万别撒手,柳家的人多。”
“多谢。”秦翎重重地点了下头。
屋里,血腥气仍旧没散开,哪怕窗子已经打开了也没有用。何清涟一进屋就瞧见了盆里的血迹,还有沾着鲜红的剪刀、白布。看着确实是刚生产完,但她还是问了问身边的产婆:“你们大少奶奶如何了?”
“回夫人,这会儿没力气说话,小公子是早产,也需要好好歇息。”陈竹白装扮成产婆,“只是有一事……大少奶奶是偶然发动,孩子不足月,大人的身子也没准备好,故而奶水不足。还请府上快快去找奶妈妈吧。”
“这是应该的,奶妈妈我已经派人去安排了。”何清涟往前走了两步,一眼看到了虚弱至极的钟言以及旁边皱巴巴的婴孩。她仔细盯住那孩子,作为生育过的人她自然知道刚出生的孩子什么模样。
看那样子,确确实实刚出母体,而且月份不足,脸色有些发青。
但看到这里,何清涟也不能完全相信,转身问道:“喜坑的位置找好了吗?要埋的东西在哪里?”
“在这儿。”陈竹白端过一个盆,已经用红布盖上了,他稍稍掀开一角,里头就是女尸肚子里的胎盘,“这东西已经被大少奶奶生下,只等埋入喜坑。”
何清涟快速地扫了一眼,确实是,孩子抱来了也不能算数,有这个才能证实孩子是刚刚出来的。看来是自己多想了,秦翎确实可以有孩子。
陈竹白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