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替身符纸。替身符纸不好写,现在自己运用的也只是一般,但如果用了,被下符之人便能多出一个和自身脾气秉性相同的替身人影,虽坚持不住太久,可水鬼一眼分不出来。
万一它们趁机而入,这替身便能替秦翎死一回。
刚把符纸收好,外头的人睡醒了,钟言连忙起身回去,只见真正的秦翎正要坐起来。
“咳咳,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在水里。”秦翎虽然认床,但昨夜睡得异常安稳,夜间并未醒来一次,身为夫君也没有看顾她睡得怎么样。现在她已经穿戴整齐,一定是早早起来了。
钟言在山顶待了一个晚上,四肢都是冷的。“还说呢,以后再也不和你来寺里,那帮小和尚三四更就起来打扫,练武,谁睡得好觉?”
“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见……”秦翎皱了眉头,“看来泡浴能让人好眠,我说出来你别怪我,我已经好多年不曾一觉睡到天亮了。”
“这我知道,成亲那日你咳到三更才停,吵死我了。”钟言笑着开起玩笑,把枕下那枚铜钱收回。秦翎低头不语,半晌才说:“多亏你来了,你来了之后我才好。”
“那你还给我写休书?”钟言戳了下他的眉心,短暂地点了一下。秦翎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想去抓她手腕,可最终右手还是停在了她的大臂上,隔了一层衣裳。
“你身上有凉气,你去哪里了?”秦翎摸了又摸,若是身体冷,衣料不会跟着一起变凉。可是她衣裳都是凉的,微湿,好似被露水打过。
钟言没想他这样敏锐,随后说:“看小和尚打架去了,他们和元墨差不多大,可比元墨厉害得多。咱们把元墨送到寺里当和尚吧?”
“别折腾他了……你出去也不知道披件衣裳,冻透了还得喝药。”秦翎拿自己做例子,“你不知道喝药多苦,下次一定让你试试。”
“我可不喝,我最怕苦了。”钟言坐他旁边嘀咕。
秦翎被她一挨,嘴就软了。“那给药里加些蜜,再喝。”
“不喝,我身子好着呢。”钟言只想躲他被窝里暖暖,可是马上就要吃斋听佛去了。转念一想,张开应该把白蜜寻来了吧,再寻不来,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