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睡那么多有什么用呢?死后自会长眠。
“薇薇睡不着吗?”陆壤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面包递给她,“来,吃吧。”
因为食物匮乏,所以陆壤和她一天只吃一个面包维持生命。
别以为她不知道你晚上会自己出去打野!
你今天晚上吃的是烧鸡,我都闻到了!你连嘴都没擦。
苏薇的身体总算是能动了。
她慢吞吞地坐起来,盯着陆壤的嘴,接过他手里的面包。
她的窝囊费到了。
曾几何时,当她第一次看到这个面包的时候,还天真的跟陆壤道:“我想饭后吃。”
当时,陆壤摸着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薇薇,对不起,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了。”
大魔王苛刻了她的粮食。
“怎么不说话,嗓子还没好吗?”陆壤的指尖抚过苏薇的脖颈。
因为长久没有修剪,所以陆壤的指甲有些长了。摩挲过她的肌肤,带着诡异的阴冷感。
苏薇一口面包梗在那里,腮帮子也被塞得满满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陆壤这几天很喜欢对她摸摸抱抱。
苏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大魔王如此阴晴不定,说不定她说出一句话就把她给噶了。
大魔王贴心道:“没关系,那就少说话,好好养。”
-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苏薇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原来是恶毒夫妻正在搬东西准备搬家。
陆壤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持咖啡,那姿态,哪里像是在逃难,根本就像是来度假的。
对比陆壤,苏薇虽然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但脸色实在是难看,蔫了吧唧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这张脸也算是极为出众了。
这样出众的一张脸,再加上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再再加上陆壤这个随时随地准备背刺她的大魔王,苏薇偷偷摸摸的往楼梯上摸了一把,然后在自己脸上抹了一点灰。
再蹭一点。
“薇薇,不要玩灰。”
苏薇的手顿在那里。
陆壤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帕子,沾了水,慢条斯理的替她将脸擦干净,脸上的嫌弃掩盖不住。
好吧,知道您有洁癖。
可是人家这么漂亮,很危险的。
还有,你没水给我喝,为什么有水给我擦小脸蛋?
被陆壤擦得干干净净的苏薇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恶毒夫妻搬搬抬抬。
陆壤端着咖啡,象征性的询问,“舅舅,舅妈,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好,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呢。”
如果不是箱子里藏着物资,恶毒夫妻怎么可能放过陆壤这个劳动力。
“对了,弟弟呢?”恶毒夫妻还有个孩子。
“你弟弟呀,他先跟着哨兵团走了。”恶毒夫妻用剩下的物资换取自己儿子的一条性命,自己待在这里等陆壤过来替他们当免费劳动力。
自己的孩子就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是路边的一坨屎。
走路沾到脚上还要嫌弃臭。
苏薇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陆壤。
陆壤微笑道:“弟弟平安就好了。”
你这一点都不像真心祝福的样子。
-
准备完毕,要出发了。
舅妈突然跟苏薇道:“薇薇啊,楼上还有个蓝色的行李箱没拿,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整这死出,不就是要抛下她走吗?
“我去吧。”陆壤自告奋勇。
舅妈赶紧拦住他,“那东西不重的,陆壤啊,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去前面看看有没有危险吧。”
陆壤满脸担忧地转头看向苏薇,指尖拂过她额前细碎的刘海,“薇薇,可以吗?”
太可以了!再也不见了您呐!
苏薇扭头就往楼上跑。
二楼哪个房间来着?哦,这个。
苏薇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看到一个蓝色行李箱。
她走过去,打开。
哦豁,空的。
苏薇坐在行李箱旁边,开始思考人生。
她离了陆壤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可是跟着这么一个大魔王她也迟早会死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想躺也躺不平,想卷也卷不动,只能四十五度角撑着?
嗯?鞋带开了?
先系个鞋带吧。
苏薇蹲在地上,慢吞吞系了一个蝴蝶结。
她看着自己的手艺感叹,真完美啊。
系完鞋带,苏薇正准备站起来继续思考人生,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低血糖!不好,要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