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询问他一些事,语气谦卑。
他温和而冷静地回:“我能理解你们的顾虑,放心,过去一年里梁氏是如何运转的,之后也不会有大变动。”
希望阿潜知道,一年时光它真实存在,谁也回不到过去。
而这一年的空白也将意味着他从这一刻开始,失去所有的控制权。
收到孟怀谦发来的消息时,池霜正舒服惬意地在浴缸中泡澡,手边是前阵子钟姐去法国出差时给她带回来的红酒,口感馥郁醇厚,抬头还能品味一部正在播放的经典电影。
她将头发全都盘了起来,仍然有几缕垂了下来,被打湿后贴着白皙的肩膀,也没有泡很长时间,脸庞已经微微泛红,鼻尖也沁出了汗珠,这一条消息暂时解救了她,她坐了起来,带起水面涟漪波动。
等呼吸稍微顺畅了些后,随手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这才解锁手机屏幕。
孟怀谦:【图片jpg】
孟怀谦:【谢谢。】
他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中最显眼的反而是那轻松握住咖啡纸杯的手。
究竟他有没有洁癖,她还是持怀疑态度,她当然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洗手洗了十分钟,可之后,她让他收拾残留垃圾时,他都异常淡定,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管有没有,不可否认,他都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
他的手掌宽大,骨指分明,指甲也修剪得整齐而干净。
她勉强挪开视线,盯着这照片看了十几秒后才回复:【孟总客气了呀。】
有家不睡,非得来这地下停车场睡觉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
孟怀谦:【咖啡很好喝。】
池霜也就不再回复。
他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憋什么坏招。
与此同时,孟怀谦发动引擎,缓缓驶出停车场。泡澡之后,池霜也晕乎乎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脸颊贴着柔软的被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并不是一个会钻牛角尖的人,也不习惯反复去揣测一个男人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太复杂的、不会给她带来半点益处的事情,她也吝啬于浪费脑细胞去深思。
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洗漱过后,她精神抖擞地提着包出门。
几天没去餐厅,还真有些惦念。
这会儿还没到餐厅的营业时间,她兴致勃勃地做了两杯手磨咖啡,在二楼露台找到了正在噼里啪啦翻文件的表姐,“巨星出品的咖啡,快试试,今天是有点运气跟技术在的,你看这油脂还不错哦。”
“听说梁潜回来了?”表姐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喝了一口来自表妹的爱心咖啡后好奇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池霜的脸就垮了下来,“怎么上哪都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啊!”
“看来你们聊得不是很开心。”表姐压低了声音问,“他这事确实挺玄乎的,昨天晚上有几桌客人都在聊这事,我就听了几句,不过梁氏公关做得不错,总之,现在传出来的版本不是他失踪一年又死而复生,他们都在说他当时坠海了很快就找到了,只不过受了很重的伤,这一年来都在国外养病。”
对此,池霜也没感到丝毫的意外。
梁潜的事情太过离奇,如果真的传出去了,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当初孟怀谦他们三个花了那么大力气压下去的事情又会浮出水面,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样的结果,肯定是他们四个人商量过了,再由另外三人配合以及平息,就像当初一样,而在这干脆利落的处理方式中,她看到的是孟怀谦的手笔,只要他愿意,原来梁潜的生与死,几乎不会带来任何的影响。
有孟怀谦这样既有实力又有能力的好友,对梁潜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如果孟怀谦站在梁潜这边,毫无疑问,梁潜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可如果哪天孟怀谦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池霜轻抿一口咖啡。
可是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
梁潜也感受到了如有实质般的威胁在他周围挥之不去。
他一定会给霜霜一个满意的交待,渔洲的那些事情,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多付出一些心思,他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可他现在没精力,没时间更没心思,重重束缚,令他步步艰难,某位好友也许对霜霜怀揣着贪恋,他愤怒,却也束手无策,他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过去一年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必须得尽快拿回手中的刀刃。
才不至于连试探都这样窝囊。
梁潜只能沉下心来,将所有的心思都暂时放在工作上,等他终于从一堆公事中抽身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助手进来询问:“梁总,需要让餐厅那边准备晚饭吗?”
梁潜摇了摇头,“不了,我出去一趟。你先下班吧。”
循着记忆,他开车来到了老城区,将车停好以后,又穿过小巷,确定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可为什么这家不是锅贴店了?可能是店里生意一般,老板倒是有空耐心地为他解惑,“刘老板家里出了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