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能摸到的最便捷的离开当前境地的道路,他不可能亲手放弃的!
“我怀疑你是被人陷害的!否则你怎么会跳楼?”
张雁回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如果是那怎么办?”
“报警把他抓起来!”
“没有证据呢?”
蒋春眠凝神思索,捏紧拳头喊道:“那你就去吓他!把陷害你的人吓死!”
张雁回笑起来,唇角高高翘起,他的掌心早就由她的脸慢慢滑落到她的手背,只是蒋春眠没发觉,他微微紧了紧掌心,那团捏紧的手仿佛一团灼热的火苗。
烫得他心口骤缩。
“是!我没想跳楼。”他说道。
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张雁回的目标很明确,考出优异的成绩,离开昙花镇,在外拼出一块属于他的天地。他充分利用时间,打工的时候嘴里都在念叨着知识,次次考试取得第一,且和第二名的成绩差距极大,距离高考越近,那根弦就越绷越紧,他早已定下未来的计划,按部就班往前走,可那根弦绷紧的同时,也给他断了所有的后路。
遭受殴打不算什么,遭受侮辱诽谤不算什么,只要他还有口气,只要日子在往前走,高考是他触手可得的唯一改变境地的机会,他不会放手的。哪怕头破血流,他爬也要爬到那一天的到来。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高考上,不断被吹气的气球,越来越鼓,越来越鼓,装载着过度的期盼,稍微不注意,便会倏地爆裂!张雁回实在不算幸运的人,他的路途充满坎坷,和李德的恩怨使他在校彻底变成透明人,方正祥不断的骚扰更是给他造成困扰,然而这些他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千不该万不该,学校顾及声誉,勒令他退学。
那瞬间,火山喷发,岩浆滚滚,森林大火,势如暴龙,沿路窄道被猛然劈碎,山石塌陷,张雁回的世界陷入昏天黑地!他喘不上气,仿佛被烈火裹挟着往更深处走去,沿道弥漫炙热滚烫的岩浆。
李德的嘲讽进不了耳,他的皮肉与灵魂仿佛割裂,虚空里的他冷静淡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得到消息的众人沸腾了,方正祥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公然宣告那都是他的“功劳”!
张雁回发狠,攥着他的衣领狠狠凿过去,他像头发了狂的牛,谁都不敢近身,方正祥被他用拳头狠狠砸到窗边,半边身子落在半空摇摇欲坠!再然后,混乱中的他和方正祥双双落地……
只是他的运气实在不算好。
张雁回:“那天是寒假前夕,方正祥再次来到四班,我跟他在教室打起来,没注意到身后的窗台,双双坠落。”
蒋春眠蹙眉:“你不是那么不冷静的人,怎么会跟他……”
张雁回直接截断她的话:“再冷静的人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那天我就没控制住,和他当场打起来,造成如今的后果。”
“真的?”
张雁回:“是真的!”
有些事情没必要原原本本地告诉她,那些惨痛的经历,恶心的现实,他独自承受就好。张雁回扯出抹笑容,眼白显露,恢复曾经的正常模样,他说道:“只喝两盒酸奶?我去做饭!”
蒋春眠扯住他的手腕,想再问几句,奈何剧痛来袭,楼道清理卫生没扯动后脑勺,此刻竟然被摇晃出问题,她哎呦一声,靠回沙发,张雁回脸色骤白,跪坐在她旁边,两手小心翼翼扶着她的脑袋,连声问道:“怎么了?疼了吗?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让我缓一缓。”蒋春眠闭着眼睛,额头靠着他的胸膛,小声道:“别动,别动,千万别动!”
张雁回果然不敢动,气也不敢大喘,被她靠着的位置僵硬似铁,他弯着腰,双手锢住她的头,见她疼得挤出泪花,连忙说道:“我们去医院。”说着,就要拿手机打救护车,被蒋春眠瞥见屏幕的号码后,果断按住。
“这不是大事!我刚才拽你的时候,扯到伤口,你让我安静安静就行了,这点事打救护车干什么!”
蒋春眠说话的过程里难免扯到后脑勺,张雁回一连串地应好,关掉手机,扔回沙发,仍旧站在旁边充当人形支架,等蒋春眠缓过那阵疼,他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后脑仔细看,那里贴了纱布,鼓起大包,索性没伤及要害,只有微微的血液渗出,那是破皮流出的血。
“药都在我包里,我拿回来了,杨老师说要及时换药,我给你换了吧!”张雁回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脑袋,蒋春眠双手交叠趴在沙发,张雁回就跪在地上给她清理。他后背伤口裂开全然不觉,重新贴上纱布,他瞥了眼打盹的蒋春眠,情不自禁地低身吻住她的头发,没让她察觉半点不对。
雨势渐大,蒋春眠没打算回家。晚饭张雁回掌勺,念及她头部新伤,炒了两碟清淡的蔬菜,再加白粥,肚子填饱后,蒋春眠主动拦下洗碗的活,被张雁回挡下来。
“你别动!躺好休息。”
蒋春眠倚着墙壁看厨房里的人,他袖子撸上去,露出胳膊,看似纤细的胳膊,弯曲的时候竟然显露肌肉,其上绕着凸起的青筋,和他的形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