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刻,翘起的唇角被含进他的口中,含糊地说:“别那样看我,姣姣。”
余姣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挣扎着要拿对面的化妆镜,冷不丁被推倒,天花板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是男人放大的脸,裹着阴冷气息的唇压下来,带着仿佛饥饿年代的狠劲,没东西垫肚子,只能拼命喝水,什么水?都喝,只要能填进肚子、缓解饿意。
余姣感觉自己是案板鱼肉,周青彦用手肘撑在床面,避免因体重差过大把她压死,尽管这样,余姣还是透不过气,她求他松开,周青彦却装听不见,只知道像她索要白水,喝一口不够还要再喝。
周青彦的唇因喝水,浸润着莹亮的光,余姣也被他喂几口,想吐,却被他的,舌,逼得往喉咙口因。
最后是余姣察觉领口的扣子有松开的迹象,她猛地醒转回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周青彦,他翻了个身仰面躺床上,眼珠、眼尾、唇部红得像娇艳欲滴的花瓣,余姣匆忙扫了眼,往门口走,走到一半想起这是自己的卧室,又返回他的身边,大着胆子推他:“……出去。”
周青彦没再难为她,说了声好,便离开卧室。
客厅里余姣的手机亮起来。
周青彦拿起来看,是陌生号码,属地不在青城市,想到正在出差的程禾。
他挂断电话,拉入黑名单。
将通讯记录全部删除。
随后打开购物软件,下单遮阳伞、横幅。
水鬼12
最近几日, 周青彦发生变化,对他自己来说当然是好的,可是对余姣自然是负面的影响。
周青彦说过余姣的水可以令他能够更好的控制属于魂体状态的躯体, 那团缠绕在身边的黑气越发得心应手, 余姣只当他是耍流氓,可渐渐地,每当两人亲吻后, 周青彦的状态确实比之前好。
他刚出现的时候,无法触碰实体, 随着剥夺的液体增加,不仅能够在白天维持身形,甚至还能控制黑气遮挡渗进来的阳光。
明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渗进来,宛若落入海绵的水滴,顷刻间被包裹在绵软的海绵体内, 被一丝不剩地吸收掉,余姣的房子长期处于阴潮, 奇怪的是,她的身体没有半点不适,周青彦解释说因为她吞食了他的心脏。
余姣都快要忘记这件事,被他一提,连吃几日素菜,看见肉类就想吐。
她上班的时候, 周青彦就在家里等她, 可是近来余姣发现他对此越来越不满足, 不仅缠着余姣买手机——当然没有买, 把旧手机充满电给他用。工作期间要应付他发来的无数条信息,更恐怖的是, 余姣拆快递的时候,发现了她从来没有购买过的遮阳伞。
遮阳伞?
余姣脸都黑了。
他不会想要跟着自己上班吧?
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要被鬼缠身。
余姣回到家,除了扑鼻的饭菜香味,还有股浓郁得化不开的黑气,瞬间裹住她的手腕,沿着往上爬到她的脖颈,幸亏她关门快,要是被别人看到就糟了……
等等?
她为什么怕被别人看见?
她应该期待被人发现,然后救她于水火才对啊!
余姣没有过多纠结,因为周青彦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朝她走来,把炖好的鱼汤放在桌面,他一面拿纸巾擦手,一面将擦干净的手钳住她的下颌,鼻尖猛地逼近她的脖颈,像是猛兽般用力嗅闻她的味道,眼底沉色转淡。
仿佛毫不介意她上班整天,若无其事地询问:“工作期间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余姣叹口气,又来。
她不知道男人是有什么毛病,或许她不该指望他的脑回路和常人相同,毕竟他此刻是鬼,还是只对着自己的尸体口吐厌恶的恶劣的鬼,他生前也是工作过的,难道不清楚工作期间有多无聊多无趣?
她像是背日记般把一天的行程报出来:“吃完早餐就到办公室……整理教案、上课、下课,中午吃饭,哦,中途还被某同学妈妈缠了一个小时,要送礼、要多关照她的孩子……嗯,下班就回家,就是这样。”
周青彦的指腹缓慢地顺着她的脖颈游动,给余姣一种但凡有话不顺他心意就会被扭断,吓得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神情变化。
他问:“还有吗。”
余姣想想:“没了。”
周青彦沉默:“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余姣:“有啊……”脖子一疼,周青彦的唇贴上去,牙齿揪住脖颈处薄薄的皮肉在齿间磨,恨得她在心底破口大骂,早晚有天要报复回来,语气仍旧乖巧:“是、是我刚才说过的!学生的妈妈!”
周青彦不依不饶:“学生爸爸给你打电话吗?”
余姣忍了又忍,周青彦煞白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隐隐透着血红的眼眸看得她寒毛竖立,她感觉被他咬过的地方像是被电流穿过,麻得她脊骨都阵阵发颤,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就不会恐惧,咬着牙骂道:“周青彦……你有病!”
周青彦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