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存心下一喜,脸上的笑意是如何都遮掩不住了,生怕陆绻后悔,忙应了声是,忙闪身离去。
不管谢怀与他家大人说什么了,能叫自家公子看开,便是大恩,他直存记下了,下次寻到机会定要好生答谢。
也盼他家大人是真的想开了。
直存直奔邹家,也不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唐烟知晓时,披着大氅便直奔府门,见只是直存还有些许失落。
直存没多瞧她一眼,只是躬了躬身子道:“我家大人让小的来回个话,邹夫人所问,一切皆好,没什么要紧。”
唐烟闻声欣喜:“可当真!”
直存撇了撇嘴角道:“邹夫人若是不信,何故问我家大人。”
他袖子一甩道:“还有一桩事,大人让小的带话给您。”
唐烟并未与直存计较,以为是什么要紧大事,忙道:“你说!”
直存道:“我家大人说,既已两厢无关,且就此别过就罢,还望少夫人有当年决心,莫要一而再再而三打扰,各自都留些体面为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往后邹夫人若再有难处,莫要再去寻我家大人了!”
说罢,也不在乎唐烟那脸色是否好看,甩袖便直接离去。
唐烟则是怔当场,只觉今夜的天,比深冬寂雪还要冷。
转眼三日过去,满大街处处都是热闹,不仅仅是因今日放榜,还有那传遍大街小巷的后宫秘闻……
自孟鹤之如约而至春闱考场,高朝便知他再难阻止他入仕之路。
他不仅低估了孟鹤之,也低估了那神棍的作用,本想再春闱石试卷上做手脚,以此遏制住孟鹤之进宫的可能,怎能想到,秋闱前十的试卷,竟是皇帝亲自审阅,如此便是他想阻止也是毫无办法。
皇帝本就对孟鹤之很有印象,自那日亲自阅览他试卷,更是惊为奇才,甚至召见了孟文轩。
本想问询一二,却不想孟文轩神色尴尬,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奇怪,你可是他亲爹?朕问你甚你怎都不知道?”
孟文轩汗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只是谎称道:“他自小自立,无需微臣操心,是故是故微臣也不知详尽。”
皇帝闻声点了点头,听此更觉孟鹤之是天选奇才,这样的人,自然是要入官场的为他高家所用的。
是故,春闱放榜之日,孟鹤之又为魁首。
孟文轩站在榜下驻足良久,神色恹恹,倒是瞧不出多少喜色,一旁同僚瞧见忙惊喜道:“这魁首可是孟大人家二大公子,恭喜孟大人了!”
话音一落,四下目光纷纷落到孟文轩身上,孟文轩躲闪不及,面上那落寞都未来得及褪去,摆了摆手应付了两声,忙逃也似的上了马车。
他登上马车时,余光忽瞥见一处,猛然一震手都有些微微发颤。
许管事见状忙问:“怎么了老爷!”
“廊之!廊之!”他说着指着前面的街巷。
恰此刻有马车经过,许管事什么都没瞧见,反应过来时,便瞧见孟文轩下了马车脚步踉跄的往前头去。
只是等马车过了,街角除了几个玩耍的孩童外,什么人也都没有。
孟文轩也管不得其他了,抓住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的孩子便问:“方才这里的人呢!人呢!”
那孩提被吓得嗷嗷直哭,略大点的孩子忙从孟文轩中将他解救出来道:“什么人!你这人可是神经,怎么欺负小孩,我们在这什么人都没瞧见!”
说着拉着同伴小跑着就离去了。
孟文轩自然不信,他方才瞧的真真的,孟廊之的眼神好似毒蛇一般,那般沁凉,想着就又要追上去。
许管事忙拉住了他安抚道:“老爷!您许是瞧错了呢!老奴也什么都没瞧见!”
孟文轩不可置信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分明瞧见了的!”
许管事低声叹了口气道:“城中老奴加派人手去查了,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过来,当真没有二公子的踪迹,老爷,咱先回去跟老夫人报喜吧,大公子高中,老夫人在府中眼巴巴的等着呢。”
孟文轩蹙了蹙眉头,到底是没讲什么,甩袖离去。
只是心头的疑云却是挥散不去的。
转眼便至殿试这日。
孟鹤之与春闱前十受皇帝亲自宣考,如是以往,是前两百进殿内参试,只这回也不知怎的,皇帝竟亲自出题问考,这自见朝来也是头一遭。
不过近来科考发生的事,这第一遭的事也不知是第几遭了,倒也见怪不怪了。
重视中又透露着些许仓皇。
皇帝亲自出题,亲自审考,又由他亲自阅卷,在场众人什么水平他已了然。
约莫三个时辰后,黄绯钦点三人进殿。
“圣上宣孟鹤之,沈舒安,李儒常三人进殿!”
几人闻声随黄绯依次进殿内,其余几人则是撇了撇嘴,有些失落。
到底是本事不如人家,便是心有不甘也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