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堆里瞧见了蕊素的身影。
只听陆绻喃喃问:“蕊素?”
直存忙打着马虎眼道:“大人定是瞧错了,小的没瞧见在哪呢,定是劳累这么些日子眼睛花了。”
说着便要车夫快走。
车夫会意,扬鞭便要离去,只是这鞭声竟吸引了蕊素。
她顺着声音看去,瞧见是陆绻的马车,眸光一亮,就要往这边赶来。
陆绻瞧的真真的,在看直存一副心虚的模样,抓住车门道:“停下!”
车夫还是头回听见自家大人如此戾呵,忙勒停了马车。
陆绻看向直存,眯了眯眼睛问道:“说清楚!”
直存抿了抿唇眼神里有些倔强,又带了些许心疼:“大人,大姑娘的事咱不管了成不成,她当真不配”
“直存!”陆绻满含怒意的呵斥他。
直存停下了话,撇了撇嘴,仍旧有些愤愤不平。
“到底出了什么事!”陆绻问道。
直存倒也不是凭那日一眼,就猜到是唐烟要寻自家大人,自打那日起,他心里就有些在意,而后便命人去邹家打听了一二,虽未打听出详事,但大约也猜到了一半。
再加今日二见蕊素,便更是确定了。
见自家公子当真生气了,直存无奈道;“应当是邹家出事了。”
邹家出事了!
陆绻眉眼一蹙,眼底都是在意,说话见蕊素已经走到了马车边。
瞧见陆绻忙躬身喊了一句:“陆大人。”
陆绻微微颔首算是应了,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蕊素闻声一怔,显然没想到陆绻如此直白,便接话道:“我家姑娘在老地方等您,劳烦陆大人去一趟。”
陆绻之间微绻,撂下帘子后便没了动静,这突如其来的,谁也不知道怎么了,蕊素生怕他不应,忙又道:“大人!我家姑娘等了你好几日了,只求见大人一面!”
车厢里去仍旧无人应答。
蕊素咬了咬牙又道:“劳您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去一趟。”
直存攥着拳头怒目而视道:“凭你们也好意思提往日的情面,蕊素,你家姑娘是怎么待我家大人的,你难道不清楚吗!怎还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些话来!当我家大人是什么!”
蕊素被羞的脸直臊,可是也是毫无办法,一双眼直直的看着车厢。
只听里头许久应了一声道:“带路吧。”
直存愣住了,喊了一声:“大人!”
陆绻却是没应话,只是重复道;“带路!”
直存听出自家大人这是真生气了,怨恼的等了一眼蕊素而后道:“你还愣着做什么,都求到了,还在这装什么傻!”
蕊素有些委屈看了眼直存,倒也不怪他对自己这般不客气,易地而处,若是自己姑娘被如此辜负,她也是不会有好眼色的。
总归是能交差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几人到了所谓的老地方。
是个不大的书阁。
如今春闱刚才结束,都忙着修生养息,这书阁人便格外少些。
这处是陆绻求学时呆的最长的地方,那时唐烟常来陪他,有时一陪就是一整日。
只是自打两人情断后,陆绻也就没再来过。
有时路过,也未从进过,只是停着马车子远远的瞧着,这一瞧许就是好几个时辰。
直存嗤笑一声:“真是会选地方。”
蕊素看向直存,直存又瞪了她一眼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家姑娘倒是最会那刀子往我家大人心窝子里扎!”
蕊素今日被气的够呛,只是想到屋子里的两人,她又只能把话咽下了,只是一门心思的记挂着屋内。
屋内陆绻坐在椅子上,眼皮微耷没看唐烟,唐烟则是坐在明窗前的杌子上,垂着头也不说话。
两人已久不再这蔽塞的屋子里呆过了。
陆绻余光里的人一动不动,他索性收回目光道:“我时间不多,有话直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应当知道后果。”
唐烟抿唇,也不敢看她,张了几次嘴才说出话来道:“他受伤了。”
这个他是谁,陆绻几乎不用想也知道。
他闻声侧目看向唐烟问:“所以呢?”
唐烟觉得有些难堪,可眉宇间的焦急又遮掩不住:“我想求你去宫中查探查探,他到底要不要紧!我虽收到信,但信上却无详细,我想着圣上那里定然清楚。所以想”
“所以想让我去替你问问?”陆绻嘴角掀起一抹讽刺又道:“唐烟!你也想得出!”
唐烟自也知道她此刻很不体面,可她已经毫无办法了,她直接道:“邹沢的事,向来瞒的很严,我只知道,圣上对他尤为关心,时常往来信件,有些事情,毕竟我这个做妻子的都要清楚,我也是没有办法……”
陆绻闻声神色有些微变,他忽像是想到了什么,嗓音里有些干哑道:“你此话当真!”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