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匪玉问他:“怎么了?”
“吃饱了。”
“还有这么多呢,再喝几口吧。”
“喝不下了。”
“那就算了吧。”
明匪玉从他那里拿过碗,说:“你去休息,我去把剩下的倒了。”
“等等。”
谢知归按住碗沿,又想到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急切了,容易惹人生疑。
“我再喝点吧,身上有点冷。”
明匪玉见他衣着单薄,把碗放下,把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皱起眉嗔怪道:“下雨天这么冷,怎么就穿这点衣服。”
谢知归埋头喝汤,假装没听到他的唠叨。
他喝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了,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明匪玉。
“喝不完了,还有这么多。”
明匪玉拢紧他领口处的衣服,又捧着他冰凉的脸颊,叹声道:“没事。”
“你辛苦做的,倒了可惜,剩下的你要不喝了吧。”
“我不喜欢甜的。”
“我喂你。”
明匪玉微愣,随后勾起嘴角,毫不犹豫答应了,“好啊。”
他面对谢知归坐好,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一副“快喂,我等不了”的样子。
“……”
谢知归拿起勺子刚要舀汤,但是想了下,犹豫道:“要不换个勺子,这个我用过了。”
明匪玉看着他,眉梢挑了挑:“不换,就用这个。”
“……也行。”
谢知归忐忑地舀了一大勺,暗自用力捏住了勺柄让手不抖,递过去的时候不会让明匪玉察觉到异常。
他不敢想象明匪玉知道里面放了东西后的暴怒,更不敢想象届时他的下场。
可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做这件事情,那就得硬着头皮做到最后。
“张嘴。”
明匪玉听话地张口咬住了勺子,可目光没有从谢知归上挪开过一寸,满眼笑意里都是他。
谢知归被盯得心虚,只能低头搅着汤,问他:“甜吗?”
明匪玉眉眼更弯,说道:“很甜。”
“再喂我一勺吧。”
“嗯。”
既然他自己这么说了,那谢知归也就不手软了,一勺接一勺地喂过去,没一会,碗里见了低。
喂完的那一刻,谢知归心里一颗大石头落了地。
就是不知道药效要多久才发作,他想着,保险起见,最好去到外面去躲一躲,等明匪玉有反应了再跑。
“我去把碗洗了吧,毕竟饭是你做的,不能一直辛苦你一个人。”
谢知归说着,把空碗收拾好,就要起身出去。
“你等下,放下吧,我来。”
明匪玉也站了起来,探手想抓住他的手腕,手却不听使唤地从谢知归袖子滑落,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怎么会抓不住?
明匪玉怔然地看着自己已经麻木的手指,怎么使唤都不动,它们与神经的联系被切断了。
怎么会抓不住?
明匪玉怔然地看着自己已经麻木的手指, 怎么使唤都不动,它们与神经的联系被切断了。
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整条手臂, 乃至整个躯体, 都将处于乏力的状态。
他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一定是有原因的。
明匪玉好似明白了什么,猛地看向谢知归,而谢知归正冷眼看着他,淡漠平静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往汤里放东西了?”
这一刻明匪玉难以置信。
而对于这个质问,谢知归觉得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他扫了眼大门。
“是。”
明匪玉宠冲他大吼,“你放了什么?!”
谢知归一个闪身躲开他试图抓住他的手, 猛地朝门口后退, 事到如今, 没必要再瞒下去。
“你之前说的吃了会头晕的药。”
明匪玉一个踉跄,扶着桌子站稳,再抬头时, 难受和震惊写在了脸上,他质问道:“你从未放弃过离开的想法对吗?”
“对。”
谢知归答得干脆, 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里如一地凉薄狠绝,把明匪玉从虚假的天堂瞬间打入地狱。
欺骗, 又是心安理得的欺骗。
明匪玉觉得心口仿佛又被他挖去了一大块肉,接着浇了一大壶热酒到血淋淋的伤口上, 血肉刺啦做响, 血泡咕隆破裂, 痛的他呼吸不过来。
同时,痛苦唤醒了陈年累积下的恨意,如沉寂了许久的火山突然爆发,滚滚岩浆以撼天动地之势喷涌而出,过之处,土地龟裂,热浪滚烫,短时间席卷了大地上所有的生气。
何况,这个骗子还在他眼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谎言!
是啊,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当然不会在乎是否继续隐瞒谎言。
想到这,明匪玉怆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