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卫清瞧着不像那忘恩负义的人,但人心不可测,谁知道这人呐,以后会不会变呢?
当初黎红军求娶张红珍的时候,也是一百个诚心诚意,可后来呢?不还是良心坏了,不仅将当初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还冷漠对待黎善,任由童玲虐待黎善,要不是她多了个心眼去了一趟,恐怕都不知道,黎善在黎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等你有了孩子,以后也算有依靠了。”
黎善看着邬玉年那一脸感叹,突然想起来,邬玉年和张儒东是没有孩子的,仿佛邬玉年亲生女儿一样的张红梅,实际上是张儒东和她亲姥姥的女儿。
而且……
她也没听说过邬玉年掉过孩子。
难道邬玉年本身不孕不育?
黎善洗了腊肉,还当了主厨,除了主食是邬玉年早就准备好的,其它现做的小菜全是黎善亲手做的,张儒东吃的很香,尤其炒腊肉,他更是就着吃了两个大馒头,惹得邬玉年顾不上给张儒东面子,当着小辈的面就把筷子抢了下来,生怕老爷子吃撑了。
要知道,往常在人前,邬玉年可是很给张儒东面子的。
等吃完晚饭,邬玉年赶紧忙着煮消食汤给张儒东喝,而苏卫清则是带着黎善坐在院子里,张儒东弄了个藤椅靠着,状似无意地说道:“前几天黎红军来了的。”
嗯?
黎善立刻回过头,脸上带上疑惑:“他来做什么?”
“给你留了两百块钱,自己带着童玲回乡下了。”
黎善:“……他不是有工作么?”虽然只是掏粪工。
“那工作保不住了,纺织厂来了个新厂长,改制了不少,黎红军一没住房,二来名声也不好听,身上还背着处分,受排挤的厉害,他干脆将名额给卖了,打算带老婆回村里。”
“那户口怎么办?”
“这我没问,那钱我也没收,我主张,反正都登报脱离关系,何必再拉拉扯扯。”张儒东看向黎善:“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去跟他要,他估计还没走呢。”
“姥爷你做的对,这钱我可不敢要。”
黎善摇摇头:“他要是早愿意回乡下,说不定黎聪和黎珠都不用下乡了。”
到时候全是农村户口,直接参加大集体务农就行,又何必下乡去呢?
张儒东见黎善没其它反应,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挺怕孙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去原谅黎红军呢,现在这样最好,不原谅,但是也不报复。
以后就只是陌生人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暑假糟心啊,孩子大了,不好管了,哎……
异样
◎难不成她真吃多了?◎
吃完了晚饭, 哪怕再依依不舍也得告辞了。
邬玉年给小两口收拾了不少糖果和江米条:“我俩牙口都不大好,这些票票留着也没用,给你们俩留着买糖甜嘴, 这些糖果和江米条是前几天几个孩子过来时买的, 他们学业也忙, 轻易不过来,放在家里也容易坏,你俩带回去,甭管自己吃还是送人都好。”
自家姥爷给的东西,黎善自然不会不要。
于是伸手接了过来,还上前抱抱邬玉年:“下次有布票,我给您两老做新衣裳。”
“都多大年纪了,要啥新衣裳。”邬玉年没开口, 门里的张儒东已经嚷嚷开了:“我又不是那骚包样的, 你们手把子也别大, 好好攒着钱,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黎善立刻扯着嗓子喊回去:“姥爷你不穿,总不能不叫邬姥姥穿吧。”
张儒东立刻不说话了。
邬玉年看他们爷孙互动, 忍不住捂着嘴笑,早年哪里看见这样的光景哟, 那时候黎善被养的内向不爱说话,在张儒东跟前胆小的像个小鸡崽子似的,而张儒东呢, 一看见黎善那副样子,心里就越着急, 脸上表情就越冷硬, 黎善就越害怕, 简直形成了恶性循环。
现在就好了,爷孙俩也能开开玩笑打打嘴仗了。
当然,这一切改变都是源于……
邬玉年看向苏卫清的眼神顿时更加和蔼了,更是将江米条往苏卫清手里塞了塞:“你姥爷说的对,咱们年纪大了,用不着那么些衣裳,你们的孝心我们能感受到,什么布票奶票啥的,你们都自己留着,以后有了孩子,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苏卫清笑笑,连连称‘是’。
邬玉年这才放他们走。
夫妻俩从巷子里走到大路上,拎着篮子晃晃悠悠地往公交站台走去,刚一站定,黎善就拍了他一下:“真是,你怎么那么小气。”
“不是我小气,你跟老人家犟也没用,等到时候咱把衣服做好了,送上门,我不信他们真不穿。”
这可是苏卫清这么多年来在罗玉秀同志身上实践出的真理,不管儿女说了送什么,爹妈肯定都说‘不要’,可真买给他了,肯定会一边念叨,然后一边换上新衣裳,出门跟人到处炫耀去。
所以说:“到时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