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屿再次回来时,手背是湿得,骨节分明的指骨上沾了丝水迹,更显修长。沈朊觉得他手极漂亮,冷白皮,修长如玉,淡青色脉络明晰。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
沈朊起身,拿着手机和包准备去柜台结账,谢容屿沉声道,“结过了。”
“啊!”
联想到他刚才的离座,沈朊合上微张的唇。
陆宴这时接了通电话,眉头皱起,和沈朊道了声不好意思,接着目光望向谢容屿,“这次事发突然,下次要是您再过来,我一定好好招待。”
谢容屿道:“不用。”
沈朊朝着陆宴挥了挥手,眼看只剩下她和谢容屿,心情是愈发的好了。
从粤菜馆出来,逼仄的天空上挂满了星星,微风穿过,带来阵阵清香。
沈朊侧身和谢容屿说话,下一秒,突然有两个女生从后面追了上来,目标直击谢容屿。沈朊看到粉裙女生手里拿着手机,是添加好友的界面。
“你好,刚才从店里路过就注意到你了,可以认识认识加个微信吗?”
这还是沈朊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画面。
粉裙女生妆容明媚,是很讨喜的长相,且很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笑容甜美。沈朊看了都觉难以拒绝,不过,对象是谢容屿,她危机四起。
沈朊立刻看向他。
冷不丁地和谢容屿的目光相对,她别开眼,耳边响起低沉悦耳的男声。
“不加。”
简短两字,沈朊弯唇。
另一个女生拉了拉粉裙女生,后者失望地让开,没了阻碍,她们继续走。
“估计边上的是女朋友吧。”
“不对吧,那是法律系的沈朊,她不是和陆……”
……
沈朊后面没听到了,女朋友三个字直击心灵,不知道谢容屿有没有听到。
-
周三的晚上,谢家有局。
司机王叔得了谢老太的吩咐过来接沈朊,到了地,是谢家旗下的酒楼。
来得是谢家的远方亲戚,难得过来,谢老太自然要宴请,沈朊进门后入眼的便是谢容屿。他正在和人打牌,黑色衬衫服帖着他劲瘦的腰身。
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禁欲十足。
沈朊视线绕过他,主桌上,谢老太左手右手边都坐着人,右侧女人的应当是左侧女孩的妈妈,面容相似度极高。谢老太见了她,招手喊她。
“小朊,过来。”
沈朊走过去,谢老太介绍,“这位是你婶婶家那边亲戚,你喊表姨。”
谢老太口里的婶婶是指谢容屿的母亲,沈朊闻言便喊了,被称为表姨的人极为热情的起身,握住沈朊的手,“这就是您孙女啊,真漂亮!”
沈朊有被轻微吓到。
表姨热情完立刻喊同她相似的女孩,“培培,快来,这是你沈朊表姐。”
“……”
那女生道,“表姐好,我叫闻培培。”
沈朊点了点头,聊天中得知表姨叫秦怡,她们过来是为了闻培培的艺考。闻培培是学舞蹈的,马上要考试了,担心里面没人,所以秦怡想起谢家这层关系,虽然跟谢容屿母亲表了很远。
开餐后,沈朊随意落座。
随即身侧光影晃了晃,谢容屿高大的身影盖住朝她倾斜过来的光,精致眉眼沉于忽明忽暗里。沈朊忽而神经跳了一下,不是因为谢容屿,而是——她看向对面,闻培培的目光是看着谢容屿的,情绪一览无遗。
她敏锐的察觉到闻家人来得目的。
沈朊暗想,没了将青溪,以后还有赵青溪,陈青溪,总归是不会断的。
“老太太,您在容城人脉广,可一定要帮帮我家培培啊。”秦怡笑着开口,“我听说小朊在容城上学,平时没时间陪你。等培培考完了让她在谢家陪你几天,也好熟悉熟悉容城的环境,顺道跟容屿学点东西。”
谢老太笑而不语。
沈朊吃得食不知味,而谢容屿作为当事人,连眼皮都没抬,出门接电话。
秦怡给闻培培使眼色。
闻培培还未行动,沈朊起身,“奶奶,我出去加道菜。”
谢老太应允了,沈朊转身出去,走廊外的窗户是开得,空气里透着凉。
谢容屿立在窗前。
他背对着包厢,前方是城市璀璨的灯火。
沈朊是借口出来的,服务生走过时,拦住,加了道白灼虾。谢容屿闻声,接着电话回头,沉黑的眼底散了城市的灯火,冷白指尖轻敲窗台。
谢容屿回了对面,挂断电话。
两人隔着走廊,沈朊没主动靠近,他问:“怎么出来了?”
“里面闷。”
“确实。”
谢容屿朝她走近,“想离开吗?”
沈朊想都不想,“嗯!”
谢容屿丢下一句在这等我,进了包厢,拿了衣柜里的西服,谢老太问,“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