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找我有事?”谢容屿声音不似平日淡定,目光转向她身后。
沈朊目前已经没退路,她不仅敲门了,还进了谢容屿的卧室,她从未踏足过的领地。沉冷的乌木香次第入鼻,沈朊心定了定,决定豁出去。
“二哥。”她鼓起勇气,仰头看向谢容屿,却在触及到对方探寻的视线后,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但是沈朊不甘心,最后的机会她要抓住。
谢容屿耐心问:“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不要和青溪姐姐订婚。”沈朊话出口后,整个人轻松很多,鼓动的心跳也在这句话出来后趋于平稳,“我知道这个想法不对,可是,从我知道你们要订婚的消息时,我就是这样想得。”
谢容屿微挑眉。
“我知道谢将两家是世交,也有利益相关。”沈朊一鼓作气,明亮的星眸定定看着他,“可是,婚姻不该是笔交易。婚姻应该是基于双方感情稳定,愿意和对方成为更亲密的关系,而不是随随便便就决定的。”
沈朊想到在陈家时,将青溪和将青橙的争吵,加之陈漫漫的话,猜测她可能也不喜欢谢容屿,不过是被长辈裹挟着前进。谢容屿想必也是如此,他考虑了和将家的利益相关,唯独不考虑自己喜不喜欢。不过,沈朊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她单方面所想,谢容屿是因为喜欢才同意这场婚事,毕竟他不愿意,谢老太也不会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
若是这个可能,她刚才的话多余了。
谢容屿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却见她神色越来越差,颇为无奈轻笑。
“谁告诉你?我要和将青溪订婚了。”谢容屿出声,沈朊闻言啊了声。
“我从西城回来,你和奶奶在客厅说先订婚,感情可以之后培养。”沈朊卷翘的眼睫颤了颤,将自己听到的一字不漏道出,“不、不是吗?”
“你看家里像是有喜事的样子?”谢容屿反问。
确实不像。
沈朊虽然不知道订婚的礼仪,至少应该会热闹,但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谢老太确实没通知她这件事。可为什么谢容修会突然回来?
“所以是假的吗?”沈朊小心翼翼地问他,无意识地揪着睡衣下摆。
“嗯。”
谢容屿淡声回答。
沈朊眼底瞬间融了雀跃,眸光亮晶晶的,一时没忍住,直接扑进谢容屿怀里,紧紧抱住了他。谢容屿丝毫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时,已经被温软栀香抱了满怀,清晰感知到腰间环他的手臂,以及胸前两团柔软。
谢容屿向来淡定的神情,变得难言,喉结滚了滚,欲推开,却找不到落手的地。沈朊的睡衣薄而软,裹着她纤细的腰身,胸托只是个摆设。
“沈朊。”谢容屿音色低沉,“有话好好说,你先松开我。”
后者还沉浸在喜悦里,担忧了这么久的事竟然是个乌龙,沈朊比谁都开心。她手臂收紧,眼睛不知不觉间红了,绵软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前。
“我就抱一会。”
她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谢容屿低头看到她乌黑的发顶,满怀栀子香,又软绵绵的,饶是淡定如他也不能轻易应对。他两手扣住沈朊的肩,强势将人拉开,却在触及到对方微红的双眼时,冷白指尖松了力,沉了气,随她抱了。
静置里,忽而响起敲门声。
沈朊脑子里的那根弦猛地绷紧,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抱住了谢容屿!
她的两条手臂圈在他的腰上。
脸颊蹭过他的胸前,非常危险的距离,她都没有发现,难怪谢容屿会拉开她。沈朊想到什么,低头看去,她的睡衣胸托好像压变形了。
沈朊脸燥红,腾地收手。
几乎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藏在耳后的耳朵红的滴血,从脚底板开始发烫。
咚咚咚。
敲门声伴随着谢容修的声音,“二哥,你睡了吗?开门,找你有事。”
沈朊听到他的声音,慌了神。
她穿着睡衣在谢容屿房间里,要是被谢容修看见,情况不妙,沈朊急得抓住了谢容屿垂落的右手,压低了音,“二哥!不能给三哥开门。”
谢容修还在敲门。
沈朊指腹的力道轻飘飘的,谢容屿凝望她,这时,谢容修在外咦了声。
“门没锁,我开门了。”
沈朊指甲快掐进他的肉里,左右看着,寻找藏身的地方,谢容屿正要出声,身前一阵风过。他迟疑了瞬,缓缓将目光投向躲到床上的沈朊。
谢容修摁下了门把。
谢容屿走至门边单手抵住门框,阻止了谢容修下一步动作,“去书房。”
“你听到了怎么不应声。”谢容修松开门把手,鼻尖闻到熟悉的香,嗅了嗅,不一会找到香源,来自谢容屿身上,“你用了软软的沐浴露?”
谢容屿沉住气,说:“没有。”
他径直向外走,不让谢容修的目光靠近里面,随即带上门。沈朊慌不择路地躲进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