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跟明修说几句话?他好像醒了。」
「不用不用,让他好好休息,」夏野说:「他不是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不知道,免得他又胡思乱想,影响他养伤。」
「是喔。还是当作不知道的好。」唐茜有点失望,可也觉得夏野说的有理:「那我就当你没打过电话。」
潦草的跟韩夫人又聊了几句才掛电话,相较于这通电话前的情感暴衝,他现在是真的无力了。
他看见一个铁錚錚的alpha有如惊弓之鸟,一直很努力了,却始终不敢绕到他面前。进也没勇气,断又断不了,鸭子划水原地打转。夏野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一直事不关己的在旁边看着,也不重申拒绝,也不冷眼以待,甚至默许他偶尔亲近。这是不是造成他一直放不了手的原因?
夏野抱着头细想,自己是不是根本也没想让人真正放手?他就像个恶劣的钓客,让鱼咬了饵却不扬竿,鱼在池里游不走,持竿人又不拉起,任凭鱼儿被细鱼线扯着绕着无法挣脱,而钓客死活不给个痛快,就看着大鱼原地游圈取乐。
夏野想想都替鱼痛。
好多年前,韩明修一句『我不爱了』,夏野信了。他洒脱的转身离开。
后来夏野还他一句『我不要了』,韩明修不信。他凭着愧歉藕断丝连。
夏野曾嗤之以鼻的认定韩明修没自己洒脱,可两相对照起来,夏野其实也没对自己的爱情多有信心。
愿意重新勇敢再把爱情抓牢的,是碰得一鼻子灰的韩明修,而自己只是一隻紧抱着过去伤痕的矫情鸵鸟。
真的不爱了不要了吗?现在连他自己都不能确信。
如果韩明修对自己放开手,会不会好过一点?
可是,是谁会好过?夏野抿着唇想了很久,终于确定一点。
他自己绝不会好过。
手机定时提醒,他该出门了。
他摸摸后颈,已经治疗了好一阵子,原本乾扁凹陷的地方,偶尔也开始发胀。某些时候还会不受控制的溢散信息素。这样不好,等下要跟医生问一下,是不是能维持体内激素稳定就好,不要再治疗下去了。
热情的性腺对他现在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