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打雷吗?”
陆夕眠没抬头,没听到他的问话。
“别劈我别劈我别劈我——”
雨水噼里啪啦。
雷声震震,不绝于耳。
他将伞朝她的方向倾斜,眉梢眼角尽是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似水的柔情。
伞握在他的手里。
要劈,也是该劈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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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
陆夕眠回到家中时, 天色尚早。
马车停到陆府门外,她撑着伞下车,迎面便见韩氏跑了过来。
大雨滂沱,韩氏的额发被风中裹挟的雨水打湿。
“你这孩子, 进宫也不早些告诉我, 万一又出了什么意外, 你叫我如何是好啊!”
韩氏一边把陆夕眠往府里拽,一边把女孩冰凉的小手攥在掌心里捂热。
陆夕眠没有看清楚她的口型,不过大概也能知道韩氏在埋怨什么。
她笑着赔罪,连说了许多声是她错了。
她今日跟谢兰姝说了会话后, 很早便离家。
等陆绥铮和韩氏起床要去找女儿,才被春桃告知说, 陆夕眠早上便进了宫。
眼下时辰已过正午,快到酉时, 多半个白天都没见着人回来, 可把韩氏急坏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等再说?非要这下雨天往外跑?你不要以为自己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到处乱跑,知道吗?”
这话听着耳熟, 陆夕眠愣了下, 眼前浮现了某个人的脸。
不久前她才这样教训过那人。
“瞧瞧,这身上都湿了, 快去换身干的来,你爹爹他等你好久了。”
陆夕眠去换了干净的衣裳,连杯水都没喝,立刻又去了正房。
一进门,屋中三人齐刷刷望了过来。
韩氏焦急地走过来, 把她拉进屋子。
“在宫里吃饭了吗?饿不饿?”
陆夕眠摇摇头。
进了宫就去找人了, 找到人后她又寸步不离, 这一天过得混乱,悬着的心刚放下,被韩氏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想起来一日食水未尽,有些饿了。
韩氏心疼坏了,“我已经叫小厨房去备下膳食,多少用些。”
“瞧这嘴都干得破皮了,你这孩子啊……”
她一边唠叨,一边又转身去给陆夕眠倒茶。
“阿娘你别忙了,让冬竹来吧。”
“来什么来,冬竹在雨中等了你挺久吧,都歇着。”
冬竹和陆夕眠无奈对视一眼。
韩氏是个好继母,还是个顶好的女主人。
好在不是什么劳苦的大事,陆夕眠做便由着她了。
自女儿进屋,陆绥铮便一直坐在主位,专心喝茶,并未插一句话。
他沉得住气,陆长缨却是跟陆夕眠一样,耐不住性子,藏不住问题。
陆长缨好奇得很,上下打量着陆夕眠,“说说,做什么去了?一大早就找不见人。”
陆夕眠没打算瞒着,便将自己去找宣王的事一五一十讲了来。
“宣王?”
她还没说完,陆绥铮便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见女儿点头,陆绥铮眉头慢慢蹙起,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
陆长缨看了一眼父亲,没参透他是什么意思,又转回头继续跟陆夕眠打听:
“你说他烧得不省人事了?那你怎么处理的?”
“我没怎么照顾他,他过了会自己就醒了,看上去状态还挺好的。”
陆长缨稀奇地笑了声,“这倒是怪了,高烧还能靠睡觉自愈啊?这宣王的身子骨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殿下身子好着呢,不许你咒他。”
陆夕眠不高兴道。
从前她就听不得旁人讲宣王的不好,如今既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那她就更听不得了。
“哎不是,你讲讲道理,我说什么了?”陆长缨摸不着头脑,“父亲,我又说错话了?”
陆绥铮脸色凝重,没理儿子,只盯着女儿看。
“来来,喝点水。”韩氏端着茶过来,转头嗔了一眼陆绥铮,“你看你,孩子累了一天,让她歇歇。”
陆绥铮抿着唇,把头扭到一边,不说话了。
韩氏瞧着好笑,她送完水,又走回到陆绥铮身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肩膀。
男人一把攥住她的手,按了一下,又别有意味地摩挲着她的两根手指。
他抬眸深深望了她一眼,韩氏红了脸,羞得将手抽了回去,坐回座位,不再看他。
陆夕眠将茶一饮而尽,擦擦嘴,打算认真地跟父母说说未来的打算。
正要开口,韩恣行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大侄子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