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我赶紧穿越到军训结束以后。”江雨茉抱怨了一会儿后又道,“啊不跟你说了,我要给知芋打电话了,这件事不能瞒着她,她知道了肯定也会抓狂!”
段野嗯了声,“也不一定。”
他说,“这一次是他自己的选择。”
江雨茉愣了一下,“……行吧。反正我们都被他折腾累了。”
等江雨茉挂了电话后,段野才回了面馆,周寂是真的饿着了,吃了一碗面,现在又点了一碗,见段野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打趣道:“汇报了?”
段野没理他,正低头在手机上重新浏览租房广告。
单间估计是不行的了,或者可以租两个并排或者对门的单间。
余光瞥见对面的周寂,他必须得承认,他上辈子可能真的罪孽深重。
“老段。”周寂突然放下筷子,神情认真了些,“我这次真的不是冲动,是我自己想做的,你说要比她更先想到未来,这段日子我就一直在想,我是可以接受我爸妈的安排去国外,然后呢?几年后我是不是还要听他们的安排,我知道他们心里对我喜欢知芋的事不以为然,之所以没插手,是觉得我还小,才十八岁,知芋肯定只是我人生中的某一任女朋友,最多谈个一两年就分了,犯不着使那些手段。”
“他们不以为然的原因是什么,他们这样自以为是安排我的未来是什么。”周寂艰难地说,“这段日子我真没闲着,我想清楚了,就是因为我还是一个靠着他们的毛头小子,我要跟他们拿钱,要靠他们才能生存。我想跟他们证明,也许他们是真的为了我好,但我成年了,不管我是意气用事还是怎么的,我的未来我自己可以决定。”
段野安静地听着。
“不破不立。”周寂笑了声,“说我幼稚就幼稚吧,说我愚蠢就愚蠢吧,反正我已经决定了,以后不管是好还是坏,我为自己买单。”
“老段~”周寂喊了他一声,“大哥?我跟着你混了啊!”
段野起身付了钱,“走。”
周寂:“?”
“去买日用品。”段野瞥了他的背包,“你就带了几身衣服吧。”
周寂高兴地跟了上去,要跟段野勾肩搭背,陌生的城市,路灯拉长了他们年轻的身影,远远地还能听到周寂嘚瑟的声音:“老段,说真的,以我们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发财!看着吧,我们肯定能做出一番成绩来的!”
段野:“……没你,这个可能性会更大。”
燕京。
周太太深吸一口气,显然已经快处于崩溃的边缘,她是港城人,统共也没在燕京呆几年,普通话却很流利,“为什么不将他追回来?周成磊,你那几个保镖竟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让他跑了?”
“随他吧。”周成磊看了一眼手机邮件,淡淡说道:“他也十八了,随他去吧。”
“那不是胡闹?”周太太很生气,却还是极力忍着。
“让他胡闹。”周成磊捏了捏鼻梁,显然也很疲惫,“十八岁胡闹,总比二十八岁三十八岁胡闹强,你儿子你不清楚?犟得跟什么似的,就算现在把他抓回来又有什么用?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十八岁时的那些胡闹?”
周太太:“……”
周成磊缓了缓语气,“给他四年时间,四年他要是没搞出名堂来,我会让他乖乖回来,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二十二岁。让他从底层摸爬滚打,也许这样的方式更适合他,比在课堂上听那些教授讲课强呢?恕我直言,我们可能要接受一件事,他并没有遗传到我们在学业这方面的天赋。”
如果没见到段野,周成磊是绝对不允许儿子这般胡闹。
可在见过段野后,他改变了主意。知子莫若父,偌大的一个集团,可以招聘到无数从名校出来的精英,他要培养的是接班人,而不是一个副总。从基层千锤百炼,也许是一条更好的、更适合周寂的路呢?
周太太:“……”
她按了按额头,“我担心他在外面受苦。”
周成磊走了过去,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她,“放心,他是我儿子,我不会不管的。我们就看看,他们最后能走到哪一步。”
他走过的路,是父母安排好的,的确一帆风顺,的确平坦。
那为何不能让他儿子走另一条,他从未走过的路呢?
江雨茉没有拖延,立马就拨通了宁知芋的号码。
宁知芋也是才从宿舍洗手间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见是江雨茉打来的,她轻手轻脚来到宿舍阳台,才按了接通键,“雨茉?”
“知芋,刚才段野给我打电话,他说周寂压根就没上飞机!”
“他没去国外,在机场逃跑去了段野所在的城市!”
江雨茉慌忙地将这个大消息说出来,都没带停顿的。
宁知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怔怔的听着,“什么?”
她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就看一眼时间,甚至还无聊到去查国际航班,企图猜测到他这个点在哪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