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垂眸,不解地蹙眉,很快便知道这个头一次是怎么个头一次法。
他又一次用恶作剧把自己玩脱了。
行政说起话来就喋喋不休,周然到最后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不止一次起了中断会议的心思。
他甚至把耳机的音量调到最低,就为了听岑蔚同样急促混乱的呼吸声。
一分一秒被拉得格外漫长。
岑蔚吃冰淇淋的时候喜欢一小口一小口地舔,吃得很慢,到最后奶昔融化向下滴,又粘又腻。
终于要散会了,助理问他还有话说吗。
周然咬着牙关,下颚线条绷紧,深吸一口气,打开麦克风从喉间蹦了两个字:“没有。”
啪一声,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叹了声气,眉头拧着褶,伸手把桌下的人捞起来。
“滴水之仇,涌泉相报是吧?”
岑蔚翘着嘴角,耸了耸肩。
“宝贝,这次真的过分了。”周然咬重字音。
看他脸上是真的有愠意,岑蔚心里咯噔了一下,拔腿就想跑,被人掐着腰摁回来。
“我错了。”她赶紧赔笑求饶。
“哼。”周然并不买账,看着她的眼神里就写着三个字。
——等着吧。
“你让我明天怎么在这里工作?”男人嗓音喑哑。
岑蔚说不出话,弯了眼睛在笑。
这晚他们吃上饭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只能说是夜宵。
今天岑蔚的症状就不仅仅是头昏眼花了,她现在还腰酸背痛。
睡前她趴在床上,让周然给她按摩。
周然捏着她的肩,问她:“等疫情好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健身房?”
岑蔚说:“我又不胖。”
“去练练柔韧性。”
“为什么?”
“每次还没掰呢你就喊疼。”
“”
岑蔚礼貌地小声询问:“我可以对你说脏话吗?”
周然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说:“最好不要。”
“为什么?”
“我会在你身上兑现。”
“好的。”
“嗯呢。”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的时候我会说的,还有一段时间。
第五十一封信
小区没有完全限制他们出行, 但只允许每户隔天安排一个人出门采购一次。
在家待了一个礼拜,岑蔚憋不住了,嚷嚷着想出去玩。
周然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粥粥, 把火腿肠当零食喂给它吃:“那明天你出去买菜。”
“不要。”
“不是说想出去吗?”
岑蔚叹了声气, 说:“我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我又不是想出去买菜。”
她一回头就看见粥粥前腿抱着周然的胳膊, 眼睛直勾勾盯着火腿肠。
岑蔚嫌弃地摇摇头:“这么馋肉吃也不知道像谁。”
周然掌心最后一点肉屑都被它舔光,吐着舌头哼哧哼哧地像是还要。
“没了哦,等明天吧。”他揉揉小狗的脑袋, 把它从腿上抱到地上。
岑蔚在做下一个系列的设计稿, 正没精打采地趴在餐桌上改图。
周然去卫生间洗了个手,走到她身边, 轻拍她的背提醒她坐坐好。
“那你从现在开始就计划要去哪里、干什么, 等一好我们就走。”周然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酸奶, 投喂完小的又来投喂大的。
岑蔚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真的开始筹划起来,注意力被悄无声息地转移, 一想到雨过天晴的未来,她的心情终于没那么憋闷了。
“今年年会还会在游轮上办吗?”岑蔚问。
周然摇头:“还不知道。”
岑蔚扬起笑容, 突然充满期待:“这次去就名正言顺咯。”
周然笑了:“哪次你不名正言顺啊?”
岑蔚的生日在情人节的前三天, 本来周然想带她去江边餐厅过, 鲜花红酒烛光晚餐,浪漫老三件套,谁知道疫情突然爆发, 外头的店铺全部停业了, 连蛋糕都买不到。
零点前的五分钟, 他们躺在被窝里,卧室里漆黑一片,但他俩都还没睡。
岑蔚看着天花板,问:“三十岁是什么感觉啊?”
上了一天班,周然早就困了,懒懒回答说:“就那样。”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许的愿望。”岑蔚侧过身子抱住他,对他说,“我觉得我现在想要的都可以靠我自己的努力得到,用不着许愿。”
周然圈紧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可能这就是三十岁的意义。”
秒针划过数字12时,手机闹钟铃声响了。
周然伸手摁灭,撑着胳膊翻到她身上,给她三十岁的第一个吻。
“生日快乐,三十岁快乐。”
他困得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