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得照个x光,再把昨天包的纱布取了,换药,重新扎纱布。
纱布还没拆完,孩子已经疼的喘不过来了,她问:“胡阿姨,我哥哥呢?”
胡洁扭头不见顾法典,送说:“他就是个小混蛋,帮你也是一时兴起,这会儿大概耍录像厅,台球厅去了,咱不管他,一会儿你跟我回家吧。”
半夏不信,执著的说:“哥哥肯定在等我,我要哥哥。”
这时护士忽而停手:“护士长,顾法典在你办公室呢,他不会是在偷东西吧?”
胡洁目光一厉:“真的?”说着,她转身出去了。
换药室是半开放的,此时护士边上药,边在看,半夏抿着唇也在看。
担心哥哥,她突然就不疼了,当然,她也不相信哥哥会偷东西。
进门时,正好看到顾法典的手在抽屉上,胡洁蓦的生气了:“法典,你带着小帅整天鬼混,阿姨可怜你没人管,没说过你,可你要染上偷的毛病,那阿姨可就要报案,让公安教育你了。”
顾法典拍了拍桌上的《遗传生物学》,说:“我在帮你放书,整理桌子呀,不行吗?”
胡洁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在看这本《遗传生物学》,顾法典帮她接了。
果然,孩子把她昨晚还乱糟糟的办公桌给整理的整整齐齐的。
顾法典倒也不生气,又问:“阿姨,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胡洁误解了孩子,心里有愧,温声说:“还得三天呢。对了,今天赵公安肯定要把半夏的事情处理完,你把半夏给我吧,我中午带她吃顿好的,再把娃的头发理一下,然后再还给秦秀。”
顾法典一脸自信:“不可以,她是我妹,以后永远都要跟着我。”
“你个傻孩子,半夏在沈四宝家的户口本上,就公安也得讲程序,一个小案子,为了不浪费时间,公安也会尽早处理完的。”胡洁说。
“那就让公安来跟我谈,反正我是不可能给的。”顾法典说。
在胡洁嗔怒,又无奈的注视中,男孩大摇大摆的走了。
拉开抽屉,里面有个大册子,名字是《全厂职工及家属血型表》。
这是因为卫生院没有验血设备,为防职工和家属们有紧急情况需要输血,卫生院才统计的,造册的血型表,全院职工的都有。
手拍上血型表,胡洁心说再等三天,就可以确定半夏是不是马书记的孩子了!
……
上午十点,烈阳高照,热风如浪,暑假嘛,男孩都跟野狗似的四处游荡。
顾法典的小弟们就在卫生院门外等着,看半夏出来,马同从嘴巴里吐出个东西:“妹妹吃吧,立波糖,我已经把酸的含完了,特别甜。”
“马同你脏不脏,滚。”顾法典说。
金帅说:“咱得带妹妹吃饭吧,我看她嘴巴好干,脸色好黄。”
“那当然,去吃大排面,再加个冰镇豆奶,你们觉得怎么样?”顾法典说着,看半夏虚晃晃的有点走不动,转身把她扔到了背上,就像扔个布娃娃。
“大排面加冰镇豆奶,是够爽的,不过法大,你的生活费还够吗?”金帅问。
“别养个妹妹,把你养穷了吧?”祁凯也说。
半夏心怦的一跳,在她死后看到的,哥哥将来也会出国,会有钱,但他会被人们称作暴发户,土大款,土憋,而另外俩,小民和小宪哥哥,大家则叫他们是精英。
因为是精英,他们会永远有钱,但法典哥哥不一样,他只是暴发户,所以后来又会很快没钱。
养她,会让他现在就变得没钱吗?
但这时,顾法典从兜里掏出一张青砖色的百元大钞,细长的手指翻个花儿:“放心吧你们,我爸在钱上可从来没短过我。”
“法大厉害!”
“法大真牛逼。”小弟们盲目崇拜,又是一阵彩虹屁。
厂门外只有一家饭馆,卖大排面,开了十几年,没谁说它不好吃的。
炉子就摆在街上,剁成巴掌大的小排浸在卤汁里,慢火浅沸,浓香四溢,桌子摆在树荫下,你点一碗,老板从纱罩下取出一捋面,加上青菜煮熟,汤汁浇上去,再从冰柜里拿一瓶豆奶,那味儿,绝了。
顾法典牙开豆奶,插上吸管递给半夏,转身喊:“沈小龙,来喝豆奶呀?”
面馆的隔壁就是劳保店,一小胖墩闻声窜了出来,看到半夏抿着吸管正在喝豆奶,顿时就想冲过来,可他也胆小,看顾法典眼睛一瞪,退回去了。
“外婆,半夏在喝豆奶,我也要。”他去闹外婆了。
秦老太伸出脖子一看,拍了小龙一巴掌:“豆奶酸,臭,咱不喝它。”
“外婆小气,昨天说买太阳饼,不给买,今天又不给豆奶,我就要喝豆奶。”小龙大叫。
可他还小,干不过外婆,被拖了回去。
秦老太昨天被顾法典给哄了,不但偷走了她的照片,还用一块太阳饼哄走了她外孙。
现在看这帮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