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嚷道:“文瀚,文瀚。”
文瀚是她的弟弟,好歹是她的亲人,她捉住一丝希望。
可是屋外面,二皇子和萧正峰却仿佛聋了一般。
阿媹公主瑟瑟发抖:“你,你你别过来,我是皇公主,我……”
她故作声势的话还没说完呢,糯糯已经一脚踢过来,狠狠地踢在她的下巴上,顿时,她嘴巴歪向了一旁,鲜血从她口齿间喷出来。
她两眼暴突,几乎瞪了出来,就那么充满恐惧地望着眼前的人,紧接着,脑袋一歪,晕死过去了。
糯糯拍拍手,利索地往外走,迎头却见沈越正站在屋外,沉静的黑眸望着他。
此时糯糯对沈越也充满了不满,她冷望着他道:
“你的妻子心思未免太过龌龊,我平日不过把你当亲人一般看待,可曾有半分其他心思?如今倒好,她却以己度人,用那般心思看我?实在是让我恶心!”
她愤慨地“呸”了一声,恨道:“你对我的好,我消受不起!”
说完这个,越过沈越,昂首挺胸,径自离开。
☆、311|00311
糯糯回去之后,扑倒在她娘怀里就吐了。
此时的她,忽然想起她娘以前说过的话,不免悔恨交加。
阿烟吓得不轻,忙帮着她漱口清洗,又拍哄着她让她吃药。
糯糯抱着头难受:“娘我头晕恶心!好恶心啊!”
阿烟心疼得眼泪都往下落:
“乖糯糯,你这是受了伤,头上受了伤,脑子受了震荡,就容易犯恶心,吃了药就好了。”
糯糯一边难受一边哭道:“我再也不要搭理沈越了!”
阿烟继续拍哄安抚。
可是糯糯依然气不解,她眼泪哗啦啦落下来了,一边哭一边道:“娘,她为何这样待我!”
阿烟无言以对。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死去的情景。
其实如今已经有所预料了,或许是说,她老早前就有所感觉了。
所以当感觉到沈越对糯糯那种特别的关心时,她从很早就提醒糯糯,远离沈越,远离长公主。
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
阿烟摸着糯糯的头:“乖,不要去想了,等咱回去燕京城,娘给你做各样好吃的。”
糯糯睁着泪眼看她娘:
“我打了公主,爹会生气嘛?”
阿烟默然。
她和糯糯的性子不同,遇到事情,更多的是忍耐。
她也没什么恨,因为恨并不能让她幸福,是以她从来没想过去报复。
沉默了好半响,她笑了下,伸手帮着糯糯擦擦眼泪:
“你打得很好。”
就当连同上辈子自己的那一份,也一并打了吧。
她温柔地抱着糯糯,软声哄道:
“这件事是娘的不好,不该让你和沈越留在这里,倒是应该着你一块去西北的。”
糯糯跟着孟聆凤去过很多地方,不过并没有去过西北,此时她眨眨眼睛,也不哭了,睁着湿润的大眼睛懵懂地问道:
“西北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骗子。
他忽然一下子笑了,笑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我不会让你死的,上一辈子我就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他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竟用温柔的语调道:
“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看到你这般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好高兴。”
于是当二皇子来到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沈越紧紧地抱着阿媹公主,温柔地哄着她。
而阿媹公主哭着扑在他怀里,颤抖着道:“我好害怕,她打我,她打我……”
她因为下巴被打破了,嘴里牙齿也落了几个,如今说话漏风,含含糊糊的。
沈越黑眸安静地望着她,轻轻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她不会再来打你了。”
打一次应该够了吧……
阿媹公主搂着沈越的脖子:“我要回去告诉父皇,我要告诉父皇!我要让父皇为我做主!”
沈越轻叹:“阿媹,你不能告诉你父皇。”
阿媹公主眼眸惶恐,瑟瑟发抖地靠在沈越身上:“为什么?”
沈越默了下,侃侃而谈:
“这几年,父皇一直不太待见你我,特别是我,他对我很有意见。如果他知道你因为我来到此处而挨打,怕是会惩治我。他一直希望你能够与我和离,另配他人的。”
阿媹公主颤抖着摇头:“不,不,不会的……”
沈越又道:“还有就是,我听说糯糯受了重伤,怕是会留下什么病症,萧将军也是大怒,说是要去父皇跟前告状。如今他权大势大,你父皇分外倚重他,若是真闹起来,咱们未必讨得了好。”
阿媹公主满眼恐惧:“是,自从母后去了,父皇一直对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