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和母亲都极少提起过我这位姨外祖母,所以我也并不清楚她家的事。若是早知道她家因为这每日两钱的人参就愁白了头发,我早就派人送些人参过去了。”魏若对李浩淼道。
李浩淼闻言便道:“你说的很是,若是旁的事便也罢了,但这样救命的事情倒不能当做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连咱家那远房的族人家有了伤病,祖母和母亲都会派人送了药材过去,更不用说侯老夫人还是
外祖母的亲妹妹,这人参于别家来说有些难得,但对咱们家来说也是寻常的药材。她家既缺这个,咱们肯定得打发人送过去才是。”
魏若闻言便道:“这是其一,我心里还有个别的想头,只是不知能不能成。”
李浩淼便问她有什么想头。
魏若就道她想把小王氏一道接到京城里,一来京城名医众多,侯燕时若是遇到了对的医生说不得这病就好了。二来她外祖母同小王氏姐妹分别多年,如今两位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又都没了夫婿,若是能在一同住着倒是更好了。
李浩淼想了想道:“你想的很对,外祖母就算去了京城也没法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和娘娘都没法日日过去看着她。她一个人住在那宅子里倒也寂寞。如果侯老夫人能来京城陪着她老人家,说不得她的心情就会好一些,这心情若是好了,身体自然也更好了。”
魏若原本只是个想头,但也不知道这事可不可行,如今见李浩淼十分同意她的想法,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我给母亲去封信,再问一问她的意见。”魏若对李浩淼道。
李浩淼闻言就笑道:“你都不用问,娘娘知道了必是只有喜欢的,没有不同意的。”
“那也得同母亲说一声。”魏若笑着对李浩淼道:“并且咱们是不是也得派人到安西走一趟。”
李浩淼闻言就对魏若道:“你先去同外祖母说一声,看看她是怎么想的。如果她也愿意的话,我就派人去安西把侯老夫人一家接到京城里。”
魏若一想也是,第二日一早,她就去同秦老夫人说了这个事情,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她老人家是否愿意同她们一道回京城。
秦老夫人听魏若说完后沉默了片刻。
若说她年轻时还有几分要强,可年纪渐长,身子也越发弱了之后,她那股要强的心思就渐渐的没了。
魏若见她神色松动,思衬片刻后便把瑞阳候夫人母女对魏元娘母女及月姐儿做的事情告诉了秦老夫人。
她也说了母亲孀居在家时,瑞阳候夫人克扣她们的分例的事情。
“外祖母,我知道您觉得娘进宫是有失风化,可她若是不进宫的话,凭着瑞阳候夫人的心性,我们母女现在早已被她磋磨死了。”魏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道。
“这些事你们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呢?”秦老夫人面带苦涩的道。
她只知道瑞阳候夫人性子泼辣,可她毕竟不常与她打交道,贵妃又不愿把这些事告诉她以免她烦心,因此秦老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魏若这么些年都因为外祖母和母亲之间的心结发愁,她想了想还是将一些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事情告诉了秦老夫人。
“您还记得父亲有个族兄叫魏之海的吗?”魏若轻声问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想了想道:“我恍惚对他有些印象,他好像已经过世了吧。”
魏若抿了抿唇,将母亲当初孀居在家时,那个魏之海如何常借着要来同瑞阳候夫人请安的当口三番五次的想来见母亲,又是如何买通了候府的丫鬟托她向母亲递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事情告诉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直气的浑身发抖。
“那个没了人伦的东西,”秦老夫人骂道:“你父亲可是他的族
弟。”
事情虽是已过了许多年,可魏若一想到当年的事情便觉得气愤难忍,可她见秦老夫人如此生气,倒也担心她气坏了身子,她叹了口气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魏氏的族人也不都是好人,娘她自收到那些东西后,就明白这候府她是待不下去了。”
秦老夫人原本气的手都在抖,听到魏若这么说后,她沉默了半响后道:“你说的对。”
秦老夫人比魏若年岁大,年少时又曾在市井间待过一段时间,见过的腌臜事情数不胜数。
她自然知道魏之海这事,女儿只能吃个哑巴亏。
她若是将此事闹开来了,魏之海肯定是会受人唾弃,可女儿也会被人说是是不是自己不检点才会惹得别人觊觎。
魏之海也是明白这个,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那他的死是?”秦老夫人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猜测,但她还是不确定。
魏若便道:“母亲进宫后就将此事告诉了陛下,陛下命人把魏之海和经手此事的人都料理了。”
“陛下做的对。”秦老夫人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人既存了坏心,留着终归是个祸患。”
魏若闻言沉默,魏之海的事情是压垮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