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酒,他说你去他才肯露面。”
容语听说许鹤仪生辰,神情亮了几分,“你怎么不早说,我得备份礼才行。”
朱赟将马缰塞至她手里,神神秘秘道,“礼物我已给你备好。”
容语面露狐疑。
到了红鹤楼,推开阁楼的门,席面上除了许鹤仪和王桓,还有一人着白衫,气质清清郎朗,比平日少了几分冷隽,竟是谢堰。
瞥见谢堰座椅上还垫着软垫,容语脸色有几分不自然。
除去立场,谢堰与在座诸人自小一块长大,情分非常,人家坦坦荡荡,她也不必不好意思。
容语挥去脑海杂念,与诸人行了一礼,满脸愧色望着许鹤仪,
“许兄,我不知你生辰,未曾带贺礼。”
许鹤仪缓缓一笑,示意容语落座,随后从胸口掏出一叠宣纸,一半摊在容语面前,一半搁在谢堰跟前,
“把那日你们二人对的诗写下来,赠我当寿礼。”
谢堰扶着茶盏的手微顿,往容语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又立即尴尬地错开。
容语咽了咽嗓,往朱赟扔出一眼,朱赟扬扇掩面,躲去一旁,“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一旁的王桓呢,笑眯眯地往兜里也掏出一叠,扔到桌面,言简意赅,
“我也要!”
容语也算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人,今日偏偏被这两叠宣纸给砸蒙了,私下让她写便算了,居然还当着谢堰的面,写下来便是承认那日假扮沈灿的人是她。
罢了,在座心知肚明的事,也不必扭捏,容语将笔接过,打算下笔。
许鹤仪率先反应过来,按住容语的笔,深深望着谢堰,
“清晏,咱们公是公,私是私吧。”
从公,谢堰是二皇子的心腹,容语是东宫的人。从私,大家都是朋友。
王桓闻言心头雪亮,连忙拍了拍胸脯道,“谢堰,咱们一块长大,你是什么立场我不管,容语的事便是我的事,这次钦天监一案,你若要算账,来找我。”
谢堰听了二人一席话,漾起一抹苦笑,将茶盏缓缓放在桌案,
“我与容公公各为其主,在朝堂上尔虞我诈,私下嘛,只要容公公认我谢堰是朋友,我谢堰不会做背后小人。”
许鹤仪知谢堰一言九鼎,连忙把笔重新塞回去,
“卿言,我着实想要你们二人的墨宝,回头留着也可给后人瞻仰。”
容语提笔迅速写下两幅,谢堰也将自己那部分写就,墨迹一干,王桓与许鹤仪连忙卷起,又用锦盒小心翼翼保存好。
谢堰瞥了一眼还剩的两张宣纸,忽然眉心一动,“容公公,在下能否求一幅?”
容语看都没看他,果断拒绝,“手酸。”
“咳咳咳”小王爷朱赟连忙各给二人斟了酒,“喝酒喝酒”将话题揭了过去。
许鹤仪抬袖按住了朱赟推给谢堰的酒杯,
“他身上伤还未好全,就不必喝了以茶代酒吧。”后一句话是与谢堰说的。
怎料谢堰眼眸茫茫,似蒙了一层烟氲般,摇了摇头,“你的生辰,我岂可不饮酒?”硬生生将满盏的酒饮尽。
许鹤仪隐约觉得谢堰情绪不对劲,却也没深究。
这厢先跟容语碰盏。
容语月事在身,其实也喝不得太多,给寿星敬了一杯后,便将酒盏推去一旁,专顾着满席珍馐。
其他几人推杯换盏,好不畅快。
王桓近来春风得意,喝得最尽兴,“卿言,你怎么不喝了?这酒可是小王爷府上的女儿红,入口醇香,后劲也足。”
容语失笑,“昨夜着了些风寒,不宜多饮。”
王桓越发不明白,“着了风寒越发要饮酒,一杯热酒下去,浑身舒畅,病也好了大半。”
回眸往屋外扬声,“掌柜的,去取西风烈来。”
朱赟见状,瞥了一眼容语微微苍白的脸色,猜了个大概,连忙止住王桓,“容语不想喝,你别逼她。”
这时,对面的谢堰忽然扬起酒杯,“你要喝,我陪你。”把王桓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王桓抹了一把额头,“好啊。”立即给满上,与谢堰对饮一杯。
许鹤仪只觉谢堰今日不对劲,连忙拦住他,“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有伤呢。”
谢堰顿了下,眸色毫无波澜,“无碍。”
坐在他身旁的朱赟笑呵呵觑着他,“许铁头,你别拦他,他铁定是被长公主催婚了。”
“不仅被长公主催婚,还被谢侯爷逼着安排通房”王桓幸灾乐祸地接了一句。
许鹤仪一口酒喷了出来,瞠目结舌瞪着王桓,“你怎么知道?”
“我爹大清早训我,说是昨晚遇见谢侯爷,人家侯爷都在给谢堰安排通房,是不是也得给我整一个,嘿嘿,我连忙溜了”王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
朱赟自酒盏里抬起头,醉醺醺地放声一笑,拿着扇子指了一圈,“你说你们仨,人家姑娘追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