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澄瘦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么?”
景澄掸了掸手里的烟灰,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现在这是分手了,对吧?”陆辰连续吸了两下鼻子。
“应该算吧。”景澄笑着回答。
“好。”陆辰的一只手指悬空放在结束按钮上,不仅结束了这一段短暂的感情,也结束了一个月的折磨,“房子我会让苏御帮我退掉,家具你帮我扔了吧。”
说完,他闭着眼睛,狠下心,像是从胸口里挖出了心脏,狠狠攥碎。指腹贴在手机屏幕上,半天他都没回神,也没能动弹一下,视频结束之后屋子里好安静啊。他的世界却吵闹起来。
别吵了,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看自己亲手掐断的视频,不敢去看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他怕自己从黑屏中看到流出的眼泪,也怕看到自己戴着的金表和戒指。
更怕自己无法面对的事实,他和景澄结束了,以后再也没有资格去发信息,问他想不想自己,也没有资格申请视频通话。
从此后,景澄只是自己的一个陌生人。
烟海市的一切都没了,烟粉色只是季节限定,随着雨季而来,随着雨季结束。鲸屿岛可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地方,都是杜撰,只是世人不甘心编出来的小岛。祈愿树根本不管用,渔村村长会骗人,伊甸园公园只是幻觉,石墩下的涂鸦早被大雨冲光了。
游乐园因为经营不善早已关闭,音乐节草草收场,水母烟火并不持久,一场疯狂完毕,恍如隔世。
手机屏幕的另外一端,景澄将最后一口烟吸完,也没有胆量去看黑掉的手机屏幕。
再见了,大狗狗,这半年我很开心。再见了,我们的鲸屿岛,我永远不会忘了那段回忆。
你一定要幸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时代正式完结,明天时间大法。
孩子是不是我的
雨滴冰在眼皮上, 景澄的侧颈一片酸痛,他闭着眼睛揉揉脖子,将单薄的西装外套拢一拢。紧接着第二滴雨水掉落在眼尾, 将他的睡意砸走了一半。
眼睛缓缓睁开, 他慢动作似的从这个很不舒服的睡姿变成了正坐:“你怎么开窗了?冷不冷啊?”
孙大乐刚在车下抽完一支烟, 如今也是西装革履的人了。“不是我开的,你刚才睡着了觉得热自己非要开。”
“是吗?”景澄继续揉着睡歪的脖子, 再低头看向睡出衣褶的外套,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孙大乐将空调打开,温热的暖风徐徐吹出, 驱赶着窗外的阴湿。
“梦啊……好像做了, 但是又好像想不起来了。”景澄淡淡地说, 脸上的表情也很清淡, 只需要一阵微风就全吹没,“好长的一个梦啊。”
好长啊,长到从那年9月份梦到了第二年的3月, 长到从第一天梦到了最后一天。等到暖风将手指尖吹热,景澄那只纤瘦的手伸向了左侧:“烟。”
“我没烟。”孙大乐不给。
“我都闻出来了,你刚才下车抽过。”景澄不干, 右肘架在车门和玻璃的连接处,咬着指节朝他笑着。
“唉……”孙大乐没办法了, “我他妈的就受不了你这套,你抽就抽吧,别把我没戒烟的事说出去啊。”
“干嘛?怕老婆啊?”景澄点燃一支吸了一口, 真没想到大乐会是最早结婚的一个。曾经像个打手一样的追风少年早早被人降服, 抽根烟都要躲出来。
“也不是怕,反正……让着她呗。”孙大乐也笑了, 后半句没说出来。
“怕老婆才是真男人,优质a都是怕老婆的。”景澄又一次打开窗,朝外面吐了个烟圈,再用手掌一挥看它悬空消散,“走吧,送我回公司吧。”
“你没事吧?”孙大乐不轻不重地问,憋了一路,还是要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