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马上翻身下床躲避她的追杀,溜到房门口时,和趴在床尾的女人对视一眼,在她冒火的眼神下,笑着阖上门往对面自己卧室走。
倒在床上须臾,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着再两个小时就得起来了,睡不睡都一样,还是他确实也不累,闭上眼睛小半个钟,已经五点多了,东方渐渐有鱼肚白出现在窗外。
周颂看了几眼,又百无聊赖地爬起来,洗漱了下出去。
本来想去厨房做个早餐,结果迎面从那边走来一个人,手里端着杯牛奶在喝。
见到他,吓得一激灵,差点把杯子摔了。
周颂定定与她对望。
“你,你怎么没睡呀?”凌漾回神,迅速困惑地发问。
周颂走过去,伸手摸了下她的牛奶杯,凉的,他眉峰拧了起来:“你说你不饿的,这会儿跑出来吃东西,还是冷的。”
“……”
凌漾端起一脸无害的微笑:“这不是,大白天的,不算冷吗?”
“大白天?”周颂挑着眉,手指向客厅那扇足有二十米长的弧形落地窗,“你的白是黑的?”
“……”
凌漾嘴角隐隐一抽。
周颂深呼吸,一把拿过她的杯子往厨房去。
凌漾跟上去,小嘴巴念念有词:“可是我渴呀,阿颂……”
周颂打开微波炉,把杯子放进去,随之转过身把她压在岛台边上,冷冷质问:“我能饿死你还是渴死你?”
“……”
她粲然失笑,伸手攀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近,呵气如兰:“好了好了,我们阿颂最好了,我就是一时间很渴,懒得去热了。”
周颂把手贴上她的胃部:“你一会儿又疼了,这还没好全呢,姐姐就不能乖点。”
“你摸哪呢?”她眼底戏谑,唇角往一边噙起高高的弧度,“再往上两寸。”
“……”
周颂火速放下手。
她低柔地一笑,视线透过不甚明媚的光线落在男孩儿脸上,他从脖颈到耳朵都红了,像那日出覆盖上去一样。
“这么害羞干嘛,再往上点,姐姐就把你睡了赔罪,我现在,可精神呢,也很饿,想吃小羊。”
“……”
周颂忽然想都没想的说:“谁是羊还不知道呢。”
“哟???”凌漾眼睛都亮了,伸手去扒拉他身上的毛衣,“你刚刚是没吃上很不甘心是不是?你心里其实是想的是不是?阿颂?”
周颂:“……”
她手贴着他的衣服抚过他腹部起伏的肌肉,感慨:“小朋友身材还蛮正的嘛。”
周颂:“……”
他往后退,她跟上来,把他压在冰箱上,上面领口扒拉不了就去掀他的衣摆。
周颂:“……”
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一夜未眠的头痛,他脑袋快炸了。
微波炉叮的一声,响彻在两人闹腾的细碎动静中,救了周颂一命。
他火速转身去打开,捏着温度恰好的杯子回头给她。
凌漾不接。
周颂很乖地喂到她嘴边。她眼神淡淡,看了看,勉为其难地张了口含住杯沿,抿了两口。
周颂喂完放下杯子,转身去打开冰箱,瞧了瞧里面。两人都不在家吃饭,冰箱里平日除了牛奶啤酒这类存货之外,基本没什么新鲜的东西。
周颂在冷冻层找到一片牛肉,看着还挺新鲜的,又看到有几片菜,就拿出来跟凌漾说:“给你煮碗粥吧,姐姐。”
凌漾:“我自己来。”
周颂阖上冰箱门,没说话,兀自拿着东西去料理台,把牛肉放着解冻,找了个小锅去抓了两把米丢进去洗。
忙好开了火煮粥,他去洗菜,切碎,拿牛肉切片。
材料都准备好后,一回身,凌漾没在身后了,不知什么时候去了窗边,正趴在飘窗上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霞光。
窗户开了十公分缝隙,吹进来的晨风与红色光芒落在女人白色的浴袍上,那的脸被照得妖艳妩媚,像那天要去梨园吃饭。
周颂那一刻脑海里飘过了“风情万种”这个词,觉得凌漾就是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就是代表她。
粥开了,沸腾的水声把周颂拉回了那种想要长此一生下去的思绪,回身去调小了火候,再去洗了个碗。
他不急不躁地把准备的料一点点按顺序放进那口小奶锅里,看着牛肉变了色,粥变浓稠,菜也软了下去,最后熄了火。
周颂把粥盛了一碗出来,端去放在餐厅桌上,筷子勺子放好,回身走到那个完完全全浸在朝霞里的女人身后。
“姐姐……”他喊了一声,又把手穿过她的腰从后面环抱住人,下巴抵在她肩头,一只手去把飘窗拉上,“感冒了又得去打针了。”
凌漾大抵是被风吹冷了,被抱上来那一刻,心里莫名有种感动,望着天际纤细的几缕嫣红日出,心中忽然有种感觉,觉得这辈子如果每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