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你才12岁,很乖,也很胆小,扎着两个小辫,很可爱。后来你长大了,比以前更胆小,也更漂亮了,不变的是,还是那么乖那么听话。
那时候你不爱说话了,也不见人,我很荣幸,除了爷爷之外,我是唯一一个你愿意接触的人。爷爷拜托我多陪你说话,其实我也不爱说话,相比之下其实更爱独处,但你愿意跟着我去钓鱼爬山,多了一个安静乖巧的小尾巴,感觉也不差,所以爷爷临终前拜托我照顾你的时候,我答应了。
你知我性情寡淡,于我而言,结婚的意义就是和一个女人互相扶持,柴米油盐,生儿育女,仅此而已。只要性格合适,是谁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如果是你的话,不用再磨合相处,我可能还会更轻松一些。我大概可以想象到,你知道我是看中你的乖巧听话,会更不开心,但这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我不想隐瞒,想完完本本说给你听。
从前什么事我都不爱多说,心里的想法也很少与你交流,这段时间我反思过很多次,我们之间的不信任和矛盾,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于我这种自我的心态。夫妻相处的基础是信任,而信任首先要做到坦诚。之前没能做到我很抱歉,以后我会努力。
在你之前,我是不相信爱情的。说出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从未对哪个女人有过动心的感觉,跟南嘉的恋爱,也是出于多年的了解和两方家长的撮合。你提出离婚的那天,说我们逛庙会的时候,我看到南嘉的背影失神,我已经毫无印象。当时资助她念书,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帮忙,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感情,若不是她突然回国,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的存在。她来余氏工作,除了越级把简历投到我这里来,之后都是完全正规的应聘途径,我从未有任何偏袒。至于我当时的失态,我想更多是出于惊讶和羡慕,看到自己的梦想被别人实现,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样的感觉。
说这些不是为了哄你开心,只是想解释清楚我和南嘉之间的事,你并不需要介意她的存在,我从未爱过她或者其他任何人。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爱不能,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因为在落笔的当下,我是想要写给我爱的那个人的。
原谅我的迟钝,原谅我曾经的凉薄,已经过去的这几年,对你来说是错付,于我而言却是救赎。如果你依然介怀,我会签字离婚,然后和你重新开始。我希望我们能忘掉那个不知好歹的白经池和被他伤了心的小鱼,从现在开始,从新来过。
以前不想要孩子,是因为觉得你自己还跟个小孩儿一样,怕你照顾不好宝宝,更怕难伺候的宝宝累到你,带孩子繁琐又忙碌,而你又爱犯懒。正好我短期内没有工作的打算,你想要宝宝,我们就生一个,我来带。
小鱼,我爱你。这句话写下来真的比说出口要容易得多。我知道那枚戒指你一直随身带着,也知道你坚持离婚并不是不再爱我。如果你愿意的话,给我一个机会,亲手为你戴上戒指,我们再结一次婚,婚礼和蜜月一起补上,然后生一双儿女,带上你的兔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像你一直向往的那样,好吗?
早上我给你们做早饭,然后叫你们起床,送你和孩子上班上学,晚上做好饭,和孩子一起坐在院子里等你,就想你以前等我那样。周末我们一起带孩子出去玩,游乐园也好,郊游也好。假期的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旅行,去所有你们想去的地方,你牵着孩子,我负责扛行李,你说好不好?”
……
“余总,这份文件……”申逸推门进来,话说一半愣住了,“你……”
余尔抬起头来,米分白的小脸上已经濡湿一片。虽然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但她来公司之后其实一直表现得很坚强,申逸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有点懵,“你……还好吗?”
余尔将手中的长信压在文件夹下面,抹了抹脸,又哭又笑的:“我没事。”
申逸顿了顿,走过来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碰到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心里还在暗暗琢磨着,估计得是啥大事啊,要不要跟白总汇报一下?
“没有,我只是……有点感动。”
申逸瞅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夹,什么文件这么感人?
这边擦着眼泪那边扑簌扑簌掉着,余尔干脆把纸巾蒙在了脸上。“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待会儿。没什么事儿。”
除了不停地掉眼泪,看起来倒不像有什么伤心事,申逸看了她两眼,将打进来的文件搁到桌上,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没关上,余尔才把纸巾拿开,直接进了里面的小休息室,抱着枕巾放肆哭出声来。
哭完一场才痛快了,她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发现眼睛已经肿的不像话。一会儿还有个会,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外面响起短信铃声,她擦了把脸走出来,是白经池的短信:晚上我来接你,如果你看过那封信,到时候告诉我答案,好吗?
他最近除了爱道歉,还很爱用“好吗”这两字,什么事都会问她的意见。
余尔握着手机好半天,没有回。其实看完那封信,心里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然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