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聂青鸾觉得左翎还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枇杷无语了。
她想想也确然是这个理不错,只是还是觉得她家小姐好憋屈啊,压根就是一点都没有得到未来姑爷的重视。
到吃晚饭的时候,前去晋王府送嫁妆的领队回来了。
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王府侍卫。
侍卫腰跨弯刀,身上战甲披身,一副随时都会上战场的模样。
他对着聂青鸾弯腰行了个礼,而后直起腰来说了一句:“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聂青鸾想着,往常老是在电视上听到这句话,不想现下自己也是亲耳听到了。只是这感觉,有点微妙啊。
在她的印象里,但凡说这句话的人都是拽得不得了的,于是她便上下左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年纪不大,估摸着二十岁还不到。小脸倒是长得挺白,眉眼生的也甚是清秀,搁人群里也能算得上是个中上之姿了。只是现下他这清秀的眉眼经由他身上的战甲这么一衬托,就显得有些肃穆,不好亲近了。
聂青鸾便也努力的做出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出来,说出来的话也很拽:“无妨。”
有时候,拽就是面无表情加说话简洁。简单好学易上手哟。
那侍卫身姿站的笔直,说出来的话就跟块钢板似的,又硬又直。
“末将赵小北,是元帅贴身侍卫。得知小姐到达陇城,元帅特地遣末将前来保护小姐。”
没有完婚之前,聂青鸾自然是不好入住晋王府的。所以她得在这个客栈里一直待到九月十八完婚之日为止。
那算起来还有十来日呢。
对此聂青鸾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这一大帮子人这段日子住在旅店里的费用算谁的啊。
于是她就诚实的就这个问题咨询了赵小北一声。
而后她就眼尖的见到赵小北的右边眉毛抽了一抽。
然后聂青鸾就听到了他直板板的声音在说道:“费用方面的问题,明日我自会遣人去询问元帅一声。”
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小姐放心,决计不会让小姐自己破费的。”
是错觉?但聂青鸾怎么就是觉得赵小北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但她还是嗯啊一声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哦,对了,我们这一行人里有个叫千依的,她在旅店期间的一应费用不用你们元帅来出,让她自己出好了。”
她这可不是还没进门便心疼夫君的钱,只是千依既然是聂媛华遣来膈应她的,她凭嘛让她好过啊。破费点银子也是应当的嘛。
次日一早,赵小北遣了去请示元帅的士兵回来了,答案自然是所有费用他左翎出,不会破费聂青鸾一文钱。
对此未来的王妃大人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便继续窝在被窝里没出来。
实在是冷啊。外面雪还在下着,推开窗户,触目所及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反正冷的她是一步都不想出门了,更何况门口还守着一个门神一样的赵小北。
我擦他这到底是来保护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啊?
聂青鸾在屋子里一连窝了好几日,直至雪完全的停了,明晃晃的日头又挂在了空中,她这才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带着枇杷就想出门。
只是门刚打开,赵小北面无表情的脸就对了上来。
“小姐去哪?”
枇杷不甘示弱,下巴扬起,双手叉腰就说道:“我们小姐去哪是不是还得跟你请示一声啊?别忘了,我们小姐可是未来的晋王妃。只有你凡事请示她的理,哪里轮得着我们小姐来请示你了。”
“末将不敢。”依然是平板板的声音,“只是近期城外胡人不安分,小姐若外出,末将担心小姐安全。”
说得好听是担心她的安全,其实不就是不想让她出门嘛。
枇杷还待再要说,聂青鸾已经是抢在她之前开了口。
“我们就在客栈里面转转。赵侍卫若是不信,大可以在我们身后跟着。”
赵小北倒是没有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们,只是占尽地利之便,站在二楼走廊上,不时的就会向下望上她们一眼。
客栈里有个小花园,微微几块粗糙的石头,还栽种了一颗腊梅。
眼下腊梅开的正好,黄瓣红蕊,暗香袭人。
聂青鸾和枇杷在长廊上坐了下来,枇杷犹自在那为她打抱不平:“小姐,你看看那个侍卫,对你竟然是这般的不尊敬。”
见她如此气不平,聂青鸾只得反过来安慰着她:“算啦。他是个当兵的嘛,当然是没什么情趣了,说话哪里还知道拐弯了?”
枇杷气鼓鼓的:“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若不是小姐你一直拉着我,我铁定是上前就一耳刮子直接扇过去了。”
聂青鸾想着,就你这副小身板,只怕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推倒你,还扇人家耳光呢。
不过枇杷虽然年纪小,却是气性大,这话聂青鸾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