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凋谢。
“你真是个窝囊废啊爱我是一件让你这么痛苦的事吗?你现在是连爱我都不想承认了啊世俗、未来的不确定性就让你这么怕吗?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堪一击啊,爸爸”
她哭到不能自已,极速的喘息偷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连带着脑子也昏沉起来。
世界放佛天旋地转了,她尝试起身,却又重重跌进他的怀里。
“婷婷,我真的对不起你”
她的一声“爸爸”像一颗炮弹一样炸穿了他的整个胸膛,他抱着她,嘴上反复重复着这句话,泪水不知溅洒在何处,一双眼再也看不清前方的路与她的身影。
他知道他们是真的要结束了。
根本记不得那天是怎么收场的,她只记得自己的泪好像落了一夜,而那个人也陪着她坐了一夜。
再之后,她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她还记得斑白的天花板下,他坐在她身边,可再见他时,她感觉自己的心同样缺了什么。
连喜怒哀乐都没有,只有淡淡的呆怔。
好像那一夜把所有的泪都流干了,连带着冲刷走了她的情感。
她以前很纳闷,为什么有的人大喜大悲之后留下的只有一片空白,但现在她逐渐理解了。
因为她现在就是这样。
悲伤耗尽了她所有的元气与生命力,而人体保护机制出于保护主人的本能,在那一夜夺走了她所有的感知力。
于是她再也不会笑、不会哭了,甚至再也听不见看不见某一个人。
五个月后12月24日
“喂!婷婷!喂!”
许雨鹭拿着一小桶油炸串,顶着一头雪跑到沉袅婷身边,摇了摇她的肩膀。
口中呼出的都是纯白的雾气,把围巾都跑散了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刚才看她就觉得奇奇怪怪,心不在焉的,明明说好去美食街一起买吃的,人是答应了,结果等她兴奋地率先跑到店里,回过头来却发现她不见了。
这么个飘着雪的大冷天,来来回回转了几条街,脚上的冻疮都急得痒乎乎的,差点就报警了,好在终于在一家西装店门口看见了她。
喊几声没回应,她这才伸出了自己的藏在手套里的爪子扒拉,“看什么呢?”
沉袅婷回过神来,迟钝地嗯了一声。
玻璃窗内星点状的纹路似乎在她暗淡的眼底绽放出耀眼的烟火、有那么一瞬,许雨鹭在她眼里见到了许久未曾有的光。
她心脏一紧,连忙探头朝她收回视线的方向看去,透过反射着屋檐昏黄灯光的玻璃,见到了一套穿在模特身上的西服。
“怎么了?”
她好奇地反问,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这套衣服很好看,却不知道有什么值得沉袅婷眼也不眨地看的地方。
沉袅婷又将目光移了回去,不过只定格在系于模特领口的领带上——那上面有着星状点的纹路。
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有些闪花了她的眼。
她摇摇头,抿唇强硬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回应:“没什么,你买好了?”
“嗯,结果一转头你人没了,吓我一跳,还好找到你了,你还想吃什么不?”
许雨鹭点头,把手中的炸串递给她,舔了舔吃得花里胡哨的唇周,“有你最喜欢的嫩牛肉。”
“谢谢。”
沉袅婷接过,又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你也擦擦嘴。”
“哦,谢谢老婆关心嘛!”
她笑得甜蜜蜜,扯着纸巾开始擦嘴,又乖乖凑到沉袅婷身边挽住她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靠在她肩膀上。
说来她也惊讶,都说女生满十八岁基本就算彻底成熟不会再长了,可沉袅婷从暑假补课以来,一直到现在,短短五个月,也不知道咋的,竟然像吃了激素一样猛长了三厘米,本来身子骨就不矮的她,现在已经一米六五了。还不光说是身高长了,许雨鹭总觉得她面相都变了,以前小小的一只脸上都是温暖热心的笑,现在虽然也小小瘦瘦的,脸上却没了笑,只有不冷不热的沉闷。
搞得她这个只有一米五八,看她要越发仰着头了,越发嫉妒了。
“你吃激素了?”
她又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个几乎天天都问的问题。
“啊,没啊。”
“那我怎么感觉你还在长呢?”
“错觉吧。”
沉袅婷抿抿唇,挑出一串油炸串来吃。
“怪冷的,你还想吃什么不,我俩赶紧找一家有门店的去,哎哟,冻死我了。”
她一面打着颤说话,一面扣紧自己的羽绒服,眼神来回在四周的街道门店扫荡。
“那走,去吃碗羊肉汤,就一小碗。”
许雨鹭看到街道边的一家羊肉汤店,拉着沉袅婷走了进去。
她俩点了一小锅羊杂,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感受着室内暖和的温度,未发一言。
“对了,婷婷,你看那个剧没,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