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牛乳,慢慢喝。”芦苗在台面上看了一眼,伸手就拿了一壶生牛乳过来,放在路子上煮,又问道,“怎么中午没睡觉?”
“可能晚上睡够了白天就精神好。”秦月往后椅背上一靠,“就光睡觉去了,头都睡晕了,现在感觉哪里都很闲,精神又很好。”
“那明天我们去永安寺逛逛?”芦苗看了她一眼,“明天应该有庙会,正好我们带着豆苗他们去赶热闹。”
“算了吧,人太多了不想去,麻烦得很。”秦月现在听着这种事情就想避开了,宁可在家蹲着无聊没事做,“或者你带着他们去,你和小庾大人一起带着他们去,我就在家里。”
芦苗想了想,便道:“那也行,我和小庾商量一下。”
“说起来,你和小庾大人……”秦月抬眼看向了芦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芦苗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一会儿才道:“那看小庾了,他什么时候攒够了家底,什么时候来和我坦白,我就考虑考虑。”
“……”秦月惊讶了,“你们竟然之前是没有谈过的吗?我还以为他追过来……?”
“谈是谈过一些。”芦苗语气倒是很无所谓,“但是我现在家底比他厚,他就觉得还要再攒点钱,大概是不想让人觉得是完全靠了女人的吧?不过我又不急,无所谓啦!”一边说着她一边摆了摆手,“反正我无所谓,我一个人都习惯了。”顿了顿,她又看向了秦月,“怎么忽然问这个啦?”
秦月笑了一声,道:“就是忽然想到了。”
“等你好全了,我们去张公子府上道谢啊!”芦苗说道,“这事情拖着也不太行,虽然可能我们也拿不出什么谢礼,但是半点也不谢,倒是显得我们礼数太不周全,怕是要结仇。”
秦月点了点头,无论当初在徐家动手救她的是谁,但送她回来的是张笃无疑,所以对张笃这份感谢也是应当的,只是……如果那时候去徐家动手的是容昭,她要不要去感谢呢?
炉子上的牛乳煮开了,芦苗便把壶给拎起来放到一旁去,又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显然是个思索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在为什么事情这么为难的样子?”
秦月回过神来,道:“就是刚才在外面碰到了刺史容大人,说了几句话,说那天去徐家救人还有容昭的一份力。”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芦苗,“那我要去感谢一下他吗?”
这问题把芦苗都给问住了。
若是寻常人往来,这种恩情是非谢不可的,就像对待张笃那样。
但是容昭……以容昭和秦月的过往种种来看,这份谢意说谢也是应当,只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芦苗想了许久,才看向了秦月:“要么……也和像感谢张公子那样去谢一下?”
秦月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就一样处理,备两份礼。”
没有等到秦月全部好了去张府上拜访,第二天一早张笃便和之前一样溜达着过来吃早饭了。
芦苗和庾易带着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去永安寺逛庙会,在店里就只有秦月和几个大点的豆花豆苗那几个。
秦月在柜台后面坐着的时候看到张笃进来,两人四目相对,张笃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便朝着她走了过来。
这会儿食肆中还没什么客人,张笃便也没有太回避着旁人。
“秦娘子,你现在全部好了吗?”张笃手撑在柜台上,认真地看着秦月,“若还要用什么药材,你打发人和我说一声,我给你送来。”
“已经基本全好了。”秦月客气地道谢,“谢谢当日张公子出手相救。”
张笃不好意思地抓了下头发,道:“其实……其实我那天也没出什么力,就是把你送回来了,主要还是容大人……我就是跟着我爹过去,正好赶巧……”
秦月笑了笑,道:“无论如何都是要感谢的。”
张笃看着秦月,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压低了声音问道:“秦娘子,你和太尉大人是什么关系啊……太尉大人是不是因为你才到洛州来的?”
秦月沉默了一息,倒是不知怎么回答才好了,她想了一会儿才道:“也就是故人。”
张笃看了看店里都没人,便伸手拖了个椅子过来在柜台外面坐下了:“能不能和我讲你和太尉大人的故事?”
“不想说。”秦月一点都没犹豫地拒绝了。
“呃……”张笃是没想到秦月会一口回绝,他趴在柜台上可怜巴巴地看她,“我昨天跟着我爹过来吃饭,才发现那天吓死人的那个人是刺史大人的哥哥,还是太尉,吓得我连饭都吃不下了,吓死我了!”
秦月是没想到像张笃这样的人还能拉下脸面来这样扮可怜,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那和我也没关系,怎么非要知道我和他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也不是非要知道,就是……好奇!”张笃见秦月笑起来,自己语气也轻快了,“以我听了八百个本子看了三千册话本的经验来推断,太尉大人肯定是因为你才到洛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