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等刁难的不少!”那令官气得眉头都立起来,“即刻去见知州大人!可不能叫你们再危害一方!”
而一旁徐淮信却又温言开口,道:“秦娘子若是现在愿意和解,我也愿意既往不咎。”
令官变了一副面孔,谄媚笑起来,道:“徐公子这样通情达理之人,是我等楷模。”
“都说了要去见知州大人,怎么,你们反而打了退堂鼓不敢了?”秦月冷笑了一声,“不过只是在路上车马摩擦这种小事,反而说我跋扈,到底是谁跋扈仗势欺人?就算今日你们打了退堂鼓走了,我也要去知州衙门击鼓鸣冤,就告你这令官和徐家勾结,行不义之事,欺压百姓!”
两厢对峙,互不相让。
那令官把秦月看了又看,最后冷笑道:“你这小娘子,好歹也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芦苗终于忍耐不住,从秦月身后跳了出来,道:“我倒是问问,怎么有你们这样的贱人?你们不就是看着我们是女人,所以欺负人?非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声,以为能掩盖住你们的贱人本质吗?”
伴随着这句话,天上闪电滋啦划过,再接着便是雷声隆隆。
知州衙门中,知州张淼正在书房中与新来上任的刺史容昀品茶。
说起来张淼到任也不过就比容昀早了大半年,两人算起来都是新到洛州的。
两人先叙了故旧关系,便得知了原本容家和张家多年前也是相交友人,只是当年容家出事时候张家还在交州,等知道容家那些事情时候都已经过了大半年,再想着要进京来帮忙,容昭都已经去了军中。
两人说了往事,正要说说洛州情形,便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再接着便是别驾亲自过来了。
“外头怎么了?”张淼问道。
别驾看了一眼容昀,似乎有些为难,没有开口。
“刺史大人也不是外人,你说便是了。”张淼说道,“有什么好为难的?”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原本就是街面上有两辆马车撞了,两家人怎么都谈不拢,便一直吵闹到了我们衙门里面来。”别驾说道。
“这种小事?”张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事情有什么为难的吗?”
别驾又看了一眼容昀,最后支支吾吾道:“被告的那家,就是小公子特别心仪的那家……秦姑娘。”
一旁的容昀倒是明白过来,于是笑起来,道:“秉公处理便好,这种小事情实在没必要太……谁撞了对方,便叫谁赔。”
张淼面色有些不愉,但还是道:“正如容大人所说,秉公处理便行了。”
容昀看着那别驾还是那么为难的样子,便又笑道:“张大人索性去看一眼,免得小公子事后又闹起来,闹得家宅不宁呢!”
张淼重重地从鼻子里面出了口气,站了起来,又向容昭道:“我那不孝子和你年纪也差不了几岁,可真的是比不上你半分,最近喜欢上的是一个行商的女人,你说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他在想什么?”
容昀宽和地笑了笑,道:“这婚姻之事也是说不准的,年少慕艾,再过几年便也好了。”
“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吧!”张淼摇了摇头,便邀请容昀一起往前面去,“倒是也让你看看咱们洛州府衙里面的情形,不是我吹牛,我们洛州府衙里面的人,各个都是精明好手,百里挑一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往前面的大堂走去。
进到大堂中,容昀往堂下扫了一眼,脚步顿住了——他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秦月?
徐淮信 凭什么不是他呢?
容昀盯着秦月看了许久,起初他还并不太敢认,毕竟眼前这女人看起来神态气质与之前府中常见的嫂嫂已经太不一样,但他只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诉状上的秦氏,便确定了堂下就是秦月本人。
两年没见,秦月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但身上气质却变了太多——变得鲜活且热烈,于是便是判若两人。
如若说从前在容府中常见的秦月是沉闷且柔弱仿佛一折就要断掉的花枝,那么现在她便仿佛是怒放又生动的牡丹,过往不曾见过的张扬明艳,在此时此刻的她身上淋漓尽致地散发出来。
也大约是他的目光停留在秦月身上太久,她似乎心有所感,便抬头看向了他。
目光相触,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错愕和一闪而过的惊慌。
他能轻易理解为何她会有那么一丝惊慌,于是他收回了目光去看摆在面前的诉状,然后又看向了在堂下慷慨激昂的男人。
一旁张淼的脸铁青的,这事情简直太过于明显,徐淮信再如何把秦月两人往恶霸方向推,也掩盖不了这件事情本质就只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马车之间的冲撞,是徐淮信仗势欺人未遂,所以才闹到了衙门来。
就为这种小事,就在刺史到来的时候闹出来,简直是让他之前所说的关于洛州种种好处都仿佛是在撒谎一样。
他憋着火让徐淮信闭了嘴,又看向了一旁的秦月和芦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