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宗面无表情地学她鼓掌,“我预料到了?得,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可以去街边支个摊算命啊?”
“两个人分手有那么多理由,比如你发现他有什么隐疾……”
孟听雨忍无可忍,“你才有隐疾。人家身体好得很!”
徐朝宗面色一僵,触及到她略带怒色的面庞,万般情绪都化成无奈的一声叹息。
“我是打个比方,他不是什么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人对吧?”他跟她认真分析起来,“比如你那辆车,不就是一个雷吗?那辆车新车落地不超过十五万,那是他开的车吗,你们现在是恋爱没多久,他是在配合你,那以后呢,吃顿饭是不是次次都要考虑餐厅的人均价位,给你送个礼物还得考虑你收了会不会有压力,听雨,消费观不同连朋友都没办法长久,更别说情侣。”
“所以,你别觉得我当初没告诉你,是在这里等这一出,我还没那么阴暗。”他说,“别误会我,别的事不好说,但唯独这一件,我没有半点私心,这件事没告诉你的理由只有一个,我就是希望你能开心,除此之外没别的,我发誓,如果有别的私心,就让我这辈子穷困潦倒,万人唾弃。”
孟听雨听了,冷淡地撇开眼,拿起放在一旁的烤红薯,剥开皮,咬了一口。
徐朝宗见她这反应,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当日是真的没有别的私心。
他又实在好奇,问她,“秦渡是准备联姻了吗?”
“你很好奇?”
孟听雨故意刺他,“这么好奇的话,我把他号码给你,你自己去问,岂不是更清楚?”
徐朝宗果断闭嘴。
操场空旷, 寒风凛冽。
这样吵过一次后,孟听雨也没有了跟徐朝宗交谈的兴致。
她起身,徐朝宗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赶在她之前, 帮她搬起并不算轻的电压力锅, 他垂眸看她,叹息道:“是要回宿舍吧,我帮你搬过去。”
孟听雨这时候却倔强起来。
说什么都不肯,非要自己去搬, 徐朝宗不愿意放手,她气得去瞪他。
徐朝宗也知道自己有点变态, 但他觉得,她这样对他怒目而视,也好过对什么都平静无波的模样。
他盯着她那被风吹乱的长发, 在心里暗叹一声。
以前总听家里长辈说, 头发细软的人, 性子也柔软, 头发粗硬的,性子大多也刚烈。看来这样的话果然没有什么科学逻辑性可言, 她的头发又细又软,刚跟她认识的时候,他也觉得她温柔又美好, 可相处久了就知道,外柔内刚大概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她心中有一杆秤, 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 她一清二楚。
其实这么多年来, 他早已习惯了在她较真的时候去妥协。他只好将那个纸箱递给她,宽慰了一句,“我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感觉我就成了出气筒。”
“不过,就算黄历上说我今天出门诸事不顺,我也还是会来。”他见她皱眉头,便猜到她在嫌他肉麻恶心,立马又正经起来,“听雨,如果我是知道秦渡有人品道德上的瑕疵,如果他有恶习或者作奸犯科,当时我一定会说给你听,可当时他跟你认识时是单身又没跟谁联姻,你让我怎么说。”
孟听雨沉默地抱着箱子上台阶,要离开操场。
徐朝宗跟在她身后。
快走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孟听雨终于又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回去吧,别跟着我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那你怪我吗?”他微微俯身看向她,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犯不着。”她抬起头来与他对视,“我跟他的事情,说到底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还是那句话,我跟他如果分手,也只会是一个原因,我不喜欢他了。”
他差点就忍不住要问她“那你还喜欢他吗”,话都到嘴边了,他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今天晚上,他可谓是在走钢丝。
该说的话,都要说。不该说的话,憋死了也不能说。
他逼着自己云淡风轻地点头,手插裤袋,似是赞同地点头道:“的确,其实说到底,很多节点已经发生了偏差,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上辈子会发生的事,这辈子不一定会发生。”
他嘴上这样说着,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秦渡没有跟远东集团的大小姐有什么联系,听雨是不可能过来问他的。
目送着孟听雨进了女生宿舍楼后,他才转身往回走。
心情也没有想象中那样松快,反而多了几分煎熬。
孟听雨回宿舍后,将电压力锅放好,拿换洗的睡衣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头脑也变得更加清晰起来,她自问还算比较了解自己的男朋友,秦渡绝不是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人,在感情的忠诚度上,她对他有信心。
何沁打电话说的事肯定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比如她最近应该真的跟秦渡有过接触。
问题不是